这声音来自墙上靠近天花板喇叭,听上去十分镇定,几乎让人感到安慰。
“们只是在做们本职工作而已,约翰内斯。要是每次有人拿家属威胁们,们都撂挑子不干,那挪威早就没几个狱警。放轻松,们会来接你。你是把枪从铁条里递出来,还是想让们先放点气体把你放倒?”
约翰内斯抬头看看摄像头。他们会看到他脸上绝望吗?或是他如释重负?想到越狱行动就此结束,想到生活还能重回过去轨道,多多少少还能,他松口气。只是他大概不能再去楼上拖地。
他把镀金手枪从铁条间塞进去。然后趴在地上,双手抱头蜷成团,像只蜇人蜜蜂刚刚完成生命中唯次攻击。可他闭上眼睛却听不到鬣狗嗥叫,也感觉不到自己正飞往乞力马扎罗山顶峰。他依然活着,依然不在别处。他就在这里。
妇人。不过这很管用。个走投无路人手持致命武器站在你面前,这比任何命令都更有说服力。那三个人全都双膝跪地,双手抱头,好像这是场演习,好像被人用枪胁迫是他们项训练内容。他们没准还真学过,知道面对这种情况只能彻底放弃抵抗。只有这样做才对得起他们工资水平。
“趴下去。趴到地上!”
他们照他吩咐做,像被施魔咒。
他看着面前控制面板,找到开关牢房门按钮,又找到控制两个入口按钮,最后找到那个大红万能按钮,它能打开所有门,仅供火灾时使用。他按下它。声长长尖啸代表牢门开启。他脑中闪过个奇怪念头:这就是自己梦寐以求地方,他正置身自己船上桥楼。
“眼睛看地!”他说,声音恢复浑厚,“谁要是敢挡道,和同伴绝不会饶你们,还有你们家里人。记着,小伙子们,你们情况清二楚。特林、瓦尔堡……”他口气报出他们妻儿名字、孩子们学校、业余爱好、家住奥斯陆哪里,都是他这些年不断偷窥显示屏成果。报完之后,他就撇下他们出门,撒腿就跑。他跑过走廊,下到楼。他拉拉第扇门,门开。他跑过第二道走廊,心脏狂跳不止,他真该加强锻炼,体力都跟不上。他决定就从现在练起。第二扇门也是拉就开。他跑得太快,腿有点不听使唤。可能是癌症缘故,癌细胞大概已经扩散到肌肉,削弱他体力。第三道门通向密闭闸。他掐着秒,等着这道门在身后嗡声关闭。他望着走廊那头员工更衣室。门终于关,他立刻摸到下道门把手,往下压,用力拉。
锁上。
该死!他又拉下。门纹丝不动。
他看看门旁那块白色传感面板,把食指放上去。盏黄色指示灯闪烁几秒,然后熄灭,亮起盏红灯。约翰内斯知道这代表系统无法识别他指纹,但他还是强行拉门。他被困住。失败。他跪倒在门前。
这时他听见盖尔·戈斯吕声音。
“对不住,约翰内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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