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动啊。”她说。
“嗯。”年轻人说,他正忙着在手机上打字。
看着纤薄不锈钢刀片在他后颈柔软皮肤上游走,她心头震。她眼看头发被刮下来,落到地上,心里不由得冒出个念头:这实在太容易。生死与悲喜都只在线之间。意义与虚无也是。她剪完头发,越过他肩膀望去,恰好看见他正在输入那个名字,看见搜索光标白色尾巴不停地打转。
“好。”她说。
他抬起头,仰望着她。
他取出手机递给她。她熟练地按键。“在谷歌里搜索他们就行。名字?”
“名字?”
“嗯。他们名字啊。比如名字叫玛丽亚。”
玛莎温和地瞪她眼。这女孩年纪小,刚来这儿工作。她学是社会科学,但没有任何实践经验。所谓实践经验,就是指个人在跟住户交往时能分清哪些关心是工作性质,哪些是私人性质,知道那条看不见界线在哪儿。
“伊弗森。”他说。
抬头,“你还得剪个头发。来吧。”
她在他身后登上楼梯,回到前台,给他找张椅子让他坐下,围上两块毛巾,又找来把厨房剪刀。她用厨房自来水沾湿他头发,用自己梳子给他梳头。前台另外几个姑娘在那儿评头论足,提着建议,与此同时,少年头发绺绺地落地。几个住户站在前台窗外张望,抱怨说他们可从没享受过理发待遇,这个新来凭什搞特殊?
玛莎挥挥手把他们打发走,专心干活。
“你打算去哪儿找工作?”她望着他后颈上细密白毛说。这得用电推子推。次性刮胡刀也行。
“认识些人,但不知道他们住在哪儿,所以打算在电话本上查他们地址。”
“谢谢你。”
她抽走毛巾,快步走进洗衣房,免得把碎发洒得到处都是。
约翰尼·美洲狮在黑暗中面朝墙壁躺着,忽然听见他室敌走进来,轻轻关上房门。室敌轻手轻脚地穿过房间。但约翰尼已经绷紧弦。这人要是胆敢动他存货,他美洲狮保准会铁拳问候。
但他室敌并没靠近他;约翰尼倒是听见衣柜门开。
他在床上翻过身。室敌打开是自己衣柜。还好,约翰尼认定此人肯定已经趁他睡着时翻过他衣柜,没找到
“这个姓太普遍,会搜出很多结果。你知道他们名字吗?”
“告诉怎搜就行,剩下自己来。”年轻人说。
“好吧。”玛丽亚按几个键,把手机还给他,“在这儿输入姓名。”
“非常感谢。”
玛莎已经剪完头发,只剩后颈绒毛,她突然想起今天清理个房间时在扇窗户上被塞进片刀片。她把刀片——明显是吸可卡因前切d品用——放在厨房台子上,想等下只注射器盒送来之后装在里面安全地扔掉。她划亮根火柴,把刀片放在上面炙烤几秒。然后她用自来水冲洗刀片,用拇指和食指捏住。
“电话本?”个女孩不屑地说,“上网搜不就得。”
“真吗?”年轻人问。
“你不是吧。”她哈哈大笑,笑声大得夸张。玛莎看见她眼睛都亮。
“买部能上网手机。”他说,“可不知道怎——”
“教你!”女孩走到他面前,伸出手。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