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格妮特·伊弗森四十九岁,但她皮肤光滑,明眸皓齿,身材苗条,看上去不过三十五岁。不过人们大都认为她比实际年龄大,因为她头发花白,穿着总是那保守、古典、隽永,措辞极尽考究,甚至有古旧之嫌。当然,人们对她有这种印象,也跟伊弗森家在霍尔门科伦山上过那种生活密不可分。他们就像来自另个更古早时代人。阿格妮特是个家庭主妇,请两名帮佣帮她料理家务、照管花园,并满足阿格妮特本人、她丈夫伊弗尔和儿子小伊弗尔切需求。
即使在这带众多大宅当中,伊弗森家住宅也堪称出众。不过尽管规模不小,这里家务依然不算繁重,帮佣(或者用小伊弗尔略带讽刺称谓——“员工”;从学校毕业后,他学会整套更具m;主社会主义色彩新说法)可以中午十二点才来上班。这意味着阿格妮特·伊弗森是家里第个起床人,她早早去她家地界边缘林子里散步,采筐牛眼菊,再回来给两个男人做早餐。她会坐在那里,捧着茶杯,看他们把她亲手做营养又健康食物吃完,准备迎接办公室里漫长而劳累天。饭后,小伊弗尔会跟她握手,感谢她准备这份早餐,这是伊弗森家延续几代传统。她会把桌子擦干净,在条白围裙上抹干双手,然后立即把围裙扔进脏衣筐。她会随他们起走上门前台阶,在两人脸上各吻下,目送他们走进双门车库,看着他们坐进那辆保养得当奔驰老爷车、把车开到灿烂阳光下。小伊弗尔暑期在家族企业见习,希望能从这段经历中学到奋斗意义,理解世上没有免费午餐这个道理,认识到继承家族财富既是福分,也是责任。
父子俩驾车驶上大路,砾石在轮胎下嘎嘎作响,而阿格妮特就站在台阶上挥着手目送他们。接着,就像听见有人说这画面活像二十世纪五十年代电视广告似,她会哈哈笑,暗暗赞同,然后就不再去想它。因为阿格妮特·伊弗森过就是她想要生活。她终日照料两个心爱男人,好让他们专心管理家族资产与社会财富——还有什比这更有成就感呢?
厨房里,收音机在播报新闻,她能勉强听出播音员说是奥斯陆吸d过量案例激增、卖*比例上升,还有名囚犯越狱,在逃已经两天。她脚下那个世界充满不幸。有太多东西失灵,缺乏秩序与平衡,而这些本该是人们永恒追求。正当她站在那里为自己完美生活——为她家庭、住宅和这美好天——陶醉时,她发现侧门开,那是供帮佣进出门,开在两米高齐整树篱中。
她抬手遮挡阳光。
那个走在石板小路上少年看着跟小伊弗尔年纪相仿,她起初还以为他是儿子朋友。她抚平围裙。不过在他走近之后,她发现他应该比儿子稍长几岁,那身打扮也不像小伊弗尔朋友:他穿着套过时棕色条纹西装,脚蹬蓝色运动鞋。他肩上扛着只红色运动包,阿格妮特·伊弗森本想问他是不是耶和华见证会人,又想到他们总是成对出现。他也不像推销员。他走到台阶前。
“能为你做些什吗?”她热心地说。
“请问这里是伊弗森家吗?”
“是。不过你要是想找小伊弗尔或丈夫,那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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