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西蒙所料,弗雷德里克·安斯加尔接到电话十分诧异,但他假装很惊喜,同意见面,都没推说很忙。西蒙挂上电话,坐在黑暗中凝视手机。他想到自己梦。想到他视力。想到自己愿意把眼睛给她。过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在盯着手机看什。是那张照片,玫瑰花床上鞋印。
“真好吃啊。”约翰尼擦着嘴说,“你不吃点吗?”
少年笑着摇头。
约翰尼四下瞧瞧。食堂是个独立房间,带间开放式厨房,还布置取餐台和自助餐区,摆餐桌,每张桌子上都坐满人。食堂般在午餐后关闭,但最近它延长营业时间,因为“汇合点”,就是教会城市使命团在希佩尔街开设那家专门接待瘾君子餐厅正在重新装修,这也意味着在座食客并不全是中心住户。不过他们大都在这儿住过,所以约翰尼每个人都认识。
他又啜饮口咖啡,观察着那些横眉怒目瘾君子。他们依然像平时样,无时无刻不疑神疑鬼、寻寻觅觅、窃窃私语;这地方就像大草原上水塘,大家都聚在这里,时而捕猎,时而任人宰割。只有那少年除外。他直显得轻松自在。直到刚才为止。约翰尼顺着他目光望向厨房,看见玛莎走出工作间。她披上大衣,显然是要回家。约翰尼看见少年瞳孔放光。对瘾君子而言,观察别人瞳孔几乎是种习惯动作。这人有d,y吗?嗑嗨吗?危不危险?同理,他们也会留心别人手。那些手可能会偷你东西,也可能摸出把刀。或是在危险之中不由自主地护住藏d品和钱地方。现在,少年手插衣兜,就是放耳坠衣兜。约翰尼又不傻。也不是不傻,但不是事事都傻。玛莎进来,少年就瞳孔放光。还有那对耳坠。少年倏地站起来,热切地注视着她,椅子刺耳地刮过地板。
。她还是如既往地体贴,不想让他记起这些,他们还在偿还他过去罪孽。他捏捏她手。
“想想办法。还有能借钱朋友。相信。要多少钱?”
“你有过朋友,西蒙。可现在你跟他们都不联系。不是直都说嘛,你得跟他们保持联系,不然朋友就疏远。”
西蒙叹口气,耸耸肩:“有你啊。”
她摇头:“只有是不够,西蒙。”
约翰尼清清嗓子:“斯蒂格……”
但来不及,少年已经转身向她走去。
这时前门开,个男人走进来,气质跟周围人截然不同。他穿着黑色短款皮夹克,深暗头发剪得很短,肩膀宽阔,神色坚定。他恼火地推开名挡路住户,后者正蹲在地上不动,瘾君子常常这样。他向玛莎挥挥手,玛莎也挥手回应。约翰尼看出少年这下明白。他停下来,仿佛瞬间失去力量,玛莎则走向前门。约翰尼看见男人把手揣进皮夹克衣兜,伸出胳膊让她挽住。她也欣然配合。这
“够。”
“不想成为你全部。”她弯腰亲吻他前额,“累,想进屋躺会儿。”
“去吧,可是手术要多少……”
但她已经走。
西蒙看着她走远。他关掉电脑,拿出手机,拖动联系人列表。老友。宿敌。有几个还能派上点用场,大多数都没什用处。拉到最后,他拨出个人号码。是个敌人。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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