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还是同个人。”大块头说。
“是英韦·莫尔桑德,”那人自介绍,捏捏伊弗尔手,“节哀顺变。”
“你也是。”伊弗尔·伊弗森说。怪不得这人看着这眼熟。他就是那个船主,那个脑袋被锯开女人就是他妻子。英韦·莫尔桑德度是警方主要嫌疑人,直到他们在犯罪现场发现些DNA。桑尼·洛夫特斯DNA。
“英韦家就在德拉门郊外。”大块头说,“今晚
少年不见,正像他妻子样。
这让人特别难以接受。个朝夕相处人,生活中无处不在人,居然转眼就能烟消云散,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除非是在梦中,在美梦中。因为他做噩梦时从来不会梦见她,只会梦见道路和迎面而来车灯。噩梦中他,曾经前途无量拉力赛车手佩勒·格兰纳吕德,根本来不及躲闪,怎也做不出那个简单闪避动作,避开那个醉驾逆行司机。他没做出每天在赛车场上练习动作,而是呆若木鸡。因为他知道,那个动作或许会夺走他唯难以割舍东西。不是他自己生命,而是他亲人生命:那两个人在他心中胜似生命。他刚刚把他们从医院接走,他们就是他未来生活。就从这刻开始。他当爸爸。但只当三天。醒来时,他发现自己又回到那家医院。他们起先只说他受腿伤。这是个误会,当时换班,接班人不知道他妻儿都已经死于车祸。结果他过整整两个小时才得知真相。他对吗啡过敏,应该是先天性,他只能躺在那里,日复日地忍受剧烈痛苦,呼喊着她名字。但她就是不来。他熬过小时又小时,天又天,渐渐明白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他继续呼喊她名字,只为让它在耳边响起。他们甚至来不及给宝宝起个名字。佩勒突然发现,直到今晚,直到那少年把手放在他肩头那刻,这痛苦才彻底平息。
佩勒看见白房子里有个男人轮廓。那人坐在扇宽大落地窗前,窗户上没挂窗帘。客厅灯火通明,那人仿佛在展览自己,在等谁到来。
伊弗尔看见大块头向他和弗雷德里克走来,带着刚才在钢琴旁谈话客人。
“他要找是你,不是。”弗雷德里克小声说句,溜掉,他早就盯上吧台前某个俄罗斯尤物。
伊弗尔咽下大口唾沫。他跟这个大块头合作有多少年?他们同甘共苦,起发财,偶尔也起亏钱,比如在全球金融危机震波微微撼动挪威海岸时候。尽管如此,他依然会在大块头靠近时浑身发僵,几乎呆若木鸡。据说大块头仰卧推举能举起相当于自己体重重量,而且是口气举十下。不过他极具压迫感外表只是方面,要是你知道自己说过每句话、每个字、音调中最细微变化,甚至——或者说尤其是——你无意间举动都逃不过他眼睛,那又是另回事。当然,还包括你动作、脸色和瞳孔变化。
“嘿,伊弗尔。”那个低沉声音隆隆响起,“你好吗?阿格妮特。那件事真是太可怕,是这样吧?”
“是啊。”伊弗尔说着四下张望,寻找侍者。
“想给你介绍位朋友——你俩有个共同点,都丧妻不久……”
那个戴眼罩人伸出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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