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这样,这就是他生。这生原本会多不同,假如他没答应从宋卡港夹带那两包东西。真是奇怪。放在今天,他还会答应吗?
不会,但过去那个他答应。而且是次又次。所以不存在另种可能。
他把针头抵在皮肤上。看针头刺入皮肤,他微微颤抖。他按下活塞。匀速,镇定。里面液体必须滴不剩。
第个感觉是疼痛消失。像有人施魔法。
第二个感觉接踵而至。
拉尔斯·吉尔伯格只是笑笑,权当回答。
拉尔斯躺下时,感觉身上涌起股幸福暖流,这不是睡袋功劳,那暖流来自他内心。
斯塔滕监狱牢门齐落锁时,听上去就像所有走廊都在同时叹息。
约翰内斯·哈尔登坐到床上。他怎做都不是。无论是坐着、躺着还是站着,他都无法减轻疼痛。他知道这疼痛是不会消失,只会天比天严重。现在他已经是满面病容。继肺癌之后,他腹股沟处又冒出个高尔夫球大小肿瘤。
阿里尔德·弗兰克确说到做到。约翰内斯帮那少年越狱,作为惩罚,他将得不到任何医疗护理和止痛措施,只能在牢房里慢慢被癌症吞噬。旦认定哈尔登已经受够折磨,弗兰克就可能把他转入医务室,只为避免年报中出现犯人死在牢房记录。
吉尔伯格眨眨眼。“你回来。”他大声说,“老天,你变成印度人?”他声音在桥拱下激起清脆回音。
“可能吧。”少年笑笑,在他身旁蹲下,“今晚得找个地方过夜。”
“没问题。不过你看着像住得起酒店样子。”
“住酒店会被他们找到。”
“这儿有是地方,还没有监控。”
他终于理解大家总是挂在嘴上那种感觉。吸d快感。自由坠落。结实拥抱。难道真就这简单?这多年来,这感觉跟他只相隔次
四周安静极。属于监控摄像头宁静。以前,狱警会在牢门关闭后巡视好几轮,他们脚步声会让人觉得安心。以前,乌尔斯莫监狱有个叫霍维尔斯莫狱警,个上年纪基督徒,会在巡逻时唱歌。用低沉男中音唱古老赞美诗。这是长期监禁囚犯们心目中最美妙摇篮曲,每当霍维尔斯莫经过走廊,即使是最癫狂犯人也会停止尖叫。约翰内斯真希望霍维尔斯莫此刻就在这里。希望那少年就在这里。不过他并没有什不满。那少年已经给他想要东西。给他宽恕。外加支摇篮曲。
他把注射器举到灯下。
他摇篮曲。
少年曾告诉他,这是他从监狱牧师(已故佩尔·沃兰,愿他灵魂安息)给他《圣经》里取出来,是全奥斯陆品相最纯海洛因。然后他给约翰内斯演示到时候该怎注射。
约翰内斯用针头对准他胳膊上条粗大蓝色静脉血管,颤抖地吸口气。
“能借点报纸吗?要是你已经读过话。”
吉尔伯格咯咯笑。“你可以用那个可靠旧睡袋——它现在是床垫。”他从身下抽出那只肮脏破旧睡袋,“不然这样,你睡新,今晚就睡旧。那里头全是痕迹,懂意思吧?”
“真吗?”
“真,旧睡袋在呼唤。”
“感激不尽,拉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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