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心归野心,良心归良心,本该如此,理所当然。
看着小叔身影即将从柴门旁消失,哎声想到什,追出门去叮嘱道:“东山那边是公室、河边芦苇荡子往西是司城家、东山下柏林是皇家、南边杨林是灵家,可不要去那里,被抓到要被打死。你要是背不动太多,就少背点,别今天背多明天累起不来,误明天去浸麻还不如不去呢!”
看似训斥实则心忧话喊出时候,那道身影早已转过街角,遥遥看着似乎背着她挥挥手,大约是听到意思。
做嫂子倚在自己门前,忍不住摇摇头,回去愣愣地淘洗着粟米,想半天拿起屋内竹竿从房梁上取下小段舍不得吃咸鱼干切小截。
……
背着麻绳除城门适找个小溪,不是口渴,这水很干净,可以做镜子。
没有斧子没有锯子,只能靠双手捡拾。
此时虽是正午,但平民日双餐,远不到吃饭时候。
柴草在城外,下午时间正好足够。
将要出门,嫂子从后面拉把,拿出来两团包着草灰麻布包,也不知道是做什。
将那两团小麻布包在适肩膀上垫,仍旧冷着脸道:“整天游荡连柴草都没背过几次,肯定要磨出血,脏衣衫还得洗,洗多又容易碎!把这个垫在肩膀上。”
浮光倒影中,是张年轻脸,扎着条简单头巾,脸庞有些消瘦棱角,双眉毛像是两把刀横在眼上,眼角微微上翘。
呸生吐出口唾沫,荡起涟漪揉碎那些波光,偶尔几丝炽烈光芒从波峰上反射到眼中,有些刺痛。
“倒是副好皮囊。借你身子活下来,你欠债也得来还。平民人家,求学不易,但愿你原来不是个觉得兄嫂这待你是理所当然混蛋,或是说过什混账话,否则可还不起。”
对着破碎倒影说几句,如刀般好看双眉皱在起,早没刺柏树下慷慨激昂模样。
刺柏树下想事太远,肩上麻绳事很近。
“还是嫂子心疼。”
涎着脸回句,嫂子却冷哼道:“狗屁!是心疼这身衣裳!你当这衣裳是天上掉下来?还不是手缝?”
适也不打话,也不去想那两个装着草木灰麻布袋是什。
笑着双手接过,扭身便要走。
看着仿佛天之间变个人样小叔子,做嫂子却有些无所适从,愣在那竟忘下步要将粟米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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