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礼》中有种配件叫朱极三,具体实物已经失传,后人猜测也是各有不同。
有说是戴在右手勾弦,有说是戴在左手防止箭羽擦伤。
适对此不太感兴趣,但也听说三指套是天子带,两指套是死人带,所以直接想让哥哥帮忙做个两指套。
万三指套加三指射,真是天子才能用礼仪,他和公孙泽之间就算是不死不休——这就相当于在基督徒面前说上帝不存在,然后还希望和对方心平气和地讨论。
所以直接两指起步,死人用,最多晦气无礼徒惹人笑,也不至于到八佾舞于庭地步。
麂听这话,也好奇地探出头来问道:“真?若是真,你就说。也好请人与你说媒。”
适嘿嘿笑道:“别听嫂子瞎说,正忙着做事呢。墨家事。”
“呦呵,墨家又不管你吃喝,你自己都养不活自己,还整天忙着救济天下呢?”
嫂子白适眼,适无可奈何地低着头,正要把麻线换股,嫂子起身道:“行,歇着吧,去弄些豆子,给你做个兔肉豆羹。你这给人家当赘婿当太累,吃点好。吃饱自家饭,好去给别人干活啊。”
揶揄句,摇曳着身体离开,麂在内屋直笑。
适后台,是他哥。
祖传十几代做鞋手艺,商丘城做皮靴没有比他哥更好,但终究还是个做鞋。
公孙泽后台,是他祖先。
祖传高贵血统和士身份,靠着劳役井田村社农夫积累私田和不需要缴税天理,殷实无比。
两者后台千差地别,但在做指套这件事上,还是适哥哥麂更擅长。
面对哥哥疑问,适也没多解释,哥哥也就没多问。
问清楚对方手掌大小,拿起两块皮子比量下,灵活手指熟练地将皮子切开,飞速地缝制着。
吃过饭,指套也做好。嫂子拿个梧桐叶,包小半只腌很咸兔子,递过去道:“你要是真看上哪家姑娘,带过去给人家。不要去和人家在野外胡乱来。”
“如今天也冷,又马上到收粟时候,万躲在草垛场院中被人看到,那又不好。你岂没听《诗》中唱,舒而
适放下麻绳,走到内屋道:“哥,这回来是让你帮忙。”
“亲兄弟之间,帮什帮?况且你还没分出去过呢。上回钱用没?正好,前几日做鞋,人家给些钱……”
适连忙摇头,比划下那东西模样,因为哥哥不懂,却不想麂直接问道:“谁死?”
下子把适问愣,好半天才道:“哥,你知道这是做什?”
“射箭嘛。活人用三指套,死人用两指套,做过不知道多少。不过都是左手用,你这怎是右手?”
适也觉得自己后台相当硬,心存感激从无怨怼。
回到家中,嫂子正在那搓麻皮,哥哥正在屋子里剪皮子。
适很自然地坐到嫂子对面,嫂子也很自然地将对面脚踩住麻绳递到适手中。
“你这些天都在外面做什?瞧你晒得,黑就像是硝过皮子样。你是不是看上哪家女儿?跑到人家门上当赘婿去?你看,给人家女儿干活,就是比给自己家干活卖力……”
便是如此自然,口舌之间依旧带着尖锐刺,但更多是揶揄,少几分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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