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不遵守者,不可再以墨者自居。否则就是胜绰那样下场,各国均不敢用,而墨者以为耻辱,天下之大竟无容身之处。
禽滑厘念及于此,想到齐国事,暗暗擦把汗,心说终究还是先生看高远,否则这次墨家危矣。
这次齐国内乱,按照那名弟子捎来口信,其实就是田和田鹄两人合力
墨子亲自出面告诉他们,这场内乱所有墨者不得参与。
可却有墨家弟子反问,先生让们坚守信义,如果们背叛自己封君主公,将来谁还会用墨者呢?
墨子说,这是小义,而不是大义。
难道当年攻破镐京犬戎首领重用信任你们,你们便要忠于他们吗?
难道披发左衽夷狄,厚待你们,甚至比诸夏之君更重用你们,你们便要忠于他们吗?
数年前,齐国项子牛入侵鲁国,当时墨家弟子胜绰在项子牛手下。
三次不义侵鲁,这胜绰竟然全都参加,丝毫没有劝阻,还靠着从墨家学来本事闯下莫大名头,隐约成为项子牛手下第家臣。
当时墨子便立刻派人,将胜绰这种为俸禄不行大义不守非攻兼爱弟子强制带回,剥夺其参政和为官权力。
随后墨子亲自出面和项子牛交涉,然后面见齐公和田家众人。
用当年势力最大如日中天四处侵伐引起众怒、如今已经被韩赵魏三家弄得绝嗣智伯做个反例,说明白利益得失之后,齐公和田家众人保证不再侵鲁,这才再让其余墨家弟子前往齐国。
周威烈王二十二年,正月。
行人行走在商丘城外,神色匆匆,皆穿短褐粗衣,腰间却配着铜剑。
随意柄铜剑就能换几十件新衣裳,但这些人却只是紧握铜剑,丝毫不在意身上残破衣服。
为首人,六十多岁,正是墨翟首席弟子、三十年前叛儒归墨、与墨翟亦师亦友禽滑厘。
在他身后那些人年纪不大,都是当年墨子南游楚国时留下脉。
这小义,在分不清大义时候,很容易被人欺骗。
大义与小义相悖时,以大义为准。
封君主公与君子之令相悖时,以巨子之令为准。
当巨子之令与天志大义相悖时,以天志大义为准。
借着这次由头,各地墨者必须返回商丘,聆听巨子教诲,弄清楚大义小义之分,统思想,尚同共义。
胜绰这种行为,已经在墨者之中引以为鉴,墨翟多次发出警告,严厉批判胜绰这样只为俸禄荣华不守墨家之义行为。
但这才过去几年,样情况再次发生,而且比上次胜绰事件更为严重。
是以墨子才严令天下各处墨者,选出各个封地、县、城代表,即刻前往商丘。
禽滑厘回忆起那名弟子捎来口信,知道这次事怕是比上次胜绰事件更为严峻。
这次齐国内乱,很多年轻墨家弟子不知所措。
这些年轻人有已经为官,有为鲁阳公、桓定君之类封君管理家事,俸禄优厚,并非买不起新衣。
禽滑厘抬头看着近在咫尺商丘城,神色间满是忧虑。
两个月前,正在楚国阳城禽滑厘忽然接到墨翟亲笔竹简,墨家弟子行走月从齐国赶来送个口信,要求禽滑厘带着楚国部分墨家弟子迅速返回商丘。
事情很严重。
但也不是第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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