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胜也知道按照适花钱行义这种办法,自己家中那点田产实在是算不得什,又和适说道:“适,与楚阳城桓定君之嫡子自幼为友,他是个重情轻财之人,也可以从他那里借用些。”
适听这话,急忙拒绝,只说不用。
桓定君、严仲子这样贵族,手中有钱,又有地位,借此来收拢人心,叫人念好。对他们而言,或许只是千金,但对于那些受恩人来说,则要用命来还。这便是义,诺千金义。
公造冶在旁冷哼声道:“孟胜,你也不要提那桓定君,这人轻财可是为行义?不过是为以财换这些心有任侠行义之心人依附罢。”
适不知道公造冶之前经历过什,可是几次谈话能看出他对那些贵族相当不屑,他也没有多问。
收税、军赋、帛税、粟税这种明税,让君王和贵族去干就行,怨恨也由他们承受。
此消彼长、此恶彼善,那就以观后效吧。
不是每个国家都能如齐桓公管仲般盐铁专营官山海,有那半本事也不至于出现贵族夺权封臣太强这样事。分封建制之下,国君头号敌人始终是自己那群有王侯将相之种亲戚,还轮不到底层。
这些墨子没想到事,于墨子而言也就意味着不用考虑。
但在想到事情之内,还有许多需要考虑、很现实事。
赏罚天下君王时候,集身铸剑这些人凭什还要个血脉高贵君王在头顶呢?
握剑下任巨子,又岂能每个都是他墨翟这样想?
那为剑刃墨者又凭什不去自己去行义而非要求着君王行义呢?
当这柄剑有自己灵魂之时,到底是握剑人决定剑去向?还是剑自己选择主人是谁呢?
墨子更不会想到,适眼中磨坊,只是个代指。
孟胜摇头不答,也不争论,他觉得每个人都有自己
在适旁、曾和适同做过磨盘石锥先问出自己疑问。
“适,你想极好。那些水力磨盘,想和先生木工之术,做出来也不难。你心灵而手不巧,手巧而心不灵,这些事都不难。可是,你说这些事,总要钱去做,钱从何出?”
不只是他这样问,旁公造冶等人也都纷纷附和。
孟胜在旁道:“既然适有这样行义之心,还有些田产,售卖之后资助于他。”
公造冶闻言笑道:“你虽有些田产,可比起适要行这些义,如毛而比九牛。他在个小小村社就花将近两镒黄金,若想用这样办法,不知道要多少黄金才行。他钱不多,可是花起钱来,也不是寻常士能比。”
公用磨坊有,公用油坊要有。棉花推广,集体轧花染色地方要有。盐铁不专营,售卖盐铁地方要有。有铁器,专门铁匠铺子要有。种种这些,学习耕种、堆肥、织布地方还要有。
这些都集中在处,靠墨者组织起来,在城市之外村社,不是隐形政治中心又是什呢?
贵族为军事用途,保留村社自治传统,这也为适这样人提供足够机会。
在适看来,靠着晒盐法、铸铁术、纺织品,可以积累足额财富。在没有确定可以掀桌之前,墨者活动经费只需要从手工业品剪刀差中得到即可。
利润,农夫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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