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站出来墨者,在墨子看来尚属于可以教育弟子,便耐心地说道:“你们信守是小义。就像胜绰当年样,项子牛侵鲁,总不是他主意。可他没有劝阻,反而跟着参加。”
“说过,如果劝阻不能,那就辞别。你们怎这样愚笨?田氏相争,谁又有大义呢?既然没有,那又何必为他们流血呢?”
“让你们出仕,是为俸禄吗?难道不是为劝阻封君贵族们行义吗?如果他们不能行义,反而也要你们跟着他们行不义,你们还要参加,这就是分不清大义和小义。”
“守信是行义手段,而非目。守信是为行大义,墨家出仕,从来都说是为行大义,而不是为守信。若是只以是否守信来算,胜绰又有什错呢?这样来,天底下就没有错与对,难道
这次招来各地墨者,本就是为这件事。
在商丘城外遇到适,属于是意外之喜。
墨子没有给这些人解释机会,直接问道:“你们只说你们要忠于心中义,其实不过是为俸禄和富贵找个好听名字。你们有多少人真是忠于心中隶属之义?站出来!”
胜绰哼声,仍旧跪坐在那,动不动。
只有七八个之前直没有抬头,面带羞愧神色墨者站起来,躬身道:“弟子实在不能够理解先生大义。先生说,为人要守信,们既然作为别家臣隶,自然要守信。若不然,谁人又肯用们墨家之人呢?难道信诺,不是种义吗?”
负责整理竹简,笑生和其余墨者跪坐在处。
适也是第次看到常听墨者说起胜绰,年纪约在四十多,极其雄壮,显然是个上等武士。
头戴白鹿皮帽子,腰间佩戴短剑,眉眼间满是愤怒,并没有适所想象羞愧神色。
与胜绰跪坐在起还有十余人,个个神色也都愤怒为主,鲜有羞愧。
他们旁边几人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神情,只是低着头,不敢抬头注视别人。
这些人说句,适便蘸好墨汁,用最简笔字将这些话记录下来,当然也只是挑拣紧要记录。
他写字飞快,这些人说话又简单,他便尽可能用这些人说语言记录下来,力求让人容易理解。
那些佶屈聱牙雅语,不是每个人都能看懂。
六指在旁不断研墨,造篾启岁也不断地跟在适后面整理竹简。
墨子余光扫过适,发现他记录飞快,心下满意。
胜绰事发生在几年前,墨子直接面见当时还没有在齐国作乱项子牛,剥夺胜绰为人家臣资格。
这点墨子下手凶狠,比孔夫子做要绝,也是两人行事风格区别。
冉求当年因为初税亩税制改革事,和夫子发生巨大矛盾,夫子痛骂恨不能众弟子群起而攻之。但夫子也没有直接召回冉求,而是教育冉求,希望他能够幡然悔悟。
胜绰事,和冉求事几乎是样。但墨子出面见项子牛和齐侯,直接让项子牛辞退胜绰,根本不想着教育胜绰,而是直接给胜绰定性:明知故犯、心无仁义、禄胜于义、难堪大用、不可再用。
本以为众墨者会引以为戒,可不想随着去年墨子生病,鬼神赏罚之说难以支撑,又有齐国内乱干墨者纷纷站在各自家主身边,这让墨子实在难以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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