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完个名字,两名墨者便会将个人拉出来。
绞,这是自古就有刑罚。
比这更残酷刑罚不是没有,比如车裂、比如腰斩,但却都没有念到,而是念个众人都不知晓雷刑。
众人知道,这雷刑定是比绞刑更为残酷惩罚,却不知道是什模样,难免好奇。
墨者知道,这雷刑或许并不残酷,但却可以震慑那些对墨者心怀敌意人,这是种前所未有未知之刑。
“此事在万民约法之前,故而法不能定罪。但正义与天志终究需要得到伸张,墨者便来做伸张正义之人,亦在此宣布此事所有仇恨、怨怼、复仇、非议事,并由墨者全体承担。”
“经在沛全体墨者商讨、巨子同意,决定对祝淮乞、祝淮申、徐景三人,施以雷刑,以显天志、以正大义、以利天下。”
“对枢、柔、筱、耜……等十二人,除以绞刑。”
“其余人,并未直接参与,知与不知并不诛心,但其也用这十年所敛之财,而这钱财本不属于他们,而是属于沛邑万民。”
“十年合计敛财铜方足约十四万钱,皆由遗寡赔偿,充实府库,以购耕牛马匹种子农具。”
墨子这样说,让适极为震动。
或许别人听不出什,可适听出来。
就像是前几日胡非子与屈将子故事样,墨子这样说,是在告诉适:墨者终究是要做曹沫那样君子之勇。
不管墨者认为义,是不是真就是天志,可至少墨子对着祝寡妇霏与在场万余民众说出:墨者将来是要和这世界已有规矩为敌!因为这规矩不对,墨者要立新规矩。
可能会死,但却会和拿着匕首劫持齐桓公曹沫样,绝不后悔,哪怕身后是数万齐军千百弓箭,绝不回头看眼。
公造冶带着墨者将那三人绑缚在立好柱子上,摹成子带着墨者用着守城挖地道器械,挖好坑将绞刑架竖起。
三个要被施以雷刑人嘴里喊着加野菊汁布团,口舌发麻不断地朝外流口水,也无法吐出布团。
几名墨者从马车中小心翼翼地打开个木箱,从里面防潮用石灰中拿出三个圆管。
众人好
“若不够,则遗寡行苦役直至还清。私田折算,私庐不动。其余玉、金、银、锡皆折算钱。”
这里面刨除三个本该绞死巫祝,因为留着他们将来还有用。
适声音很沙哑,声音也不算大。
每念到个名字,后面那些被绑缚巫祝徒众中都会有人浑身颤抖下,涕泪横流,只是嘴被堵住。
按说临死之际,听这些人哭嚎几句或是说番复仇、鬼神亦怨话,或很有趣,但现在适没心情。
适不知道是兴奋还是恐惧,手指有些颤抖。
拿起那张早已经和众墨者高层商量好纸,走到台上。
没有立刻宣读,而是悄悄看墨子眼,不能行礼因为在台上,但却将目光在这位老人身上停留许久,也不知道这位已经七十老者能不能看到或是感受到自己目光中敬意。
许久之后,适收敛情绪,大声道:“经三人供认,这些主祭祝融巫祝自己很清楚不能够沟通鬼神,只是借机敛财。”
“十年时间,共借祭祀为理由,计杀死无辜少女百零四人。杀无辜者死,这是天志,也是天下至大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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