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树下,聚集不少人,适并不在,他带着宣义部几个人前往啮桑乡处理些事还未归来。
树下,墨翟、禽滑厘等人俱在。
告子跪坐于地,如从前那边直言不讳地说道:“宣义部部首,需要口舌锐利,能够讲清楚墨者义。先生认为行义不能持久,但是却也认为能说清楚先生义。既然这样,难道宣义部部首不该是来做吗?”
“难道先生认为,口舌不如适吗?他言辞极为粗俗,甚至不懂雅语,反倒是和那些粪土稼穑农夫之辈讲清楚,恐怕并不能很好地传播墨者之义。所以先生难道不认为自己错吗?难道口舌真不如连雅语都不会适吗?”
告子本来以为墨子会讲番道理,至少也会安抚下自己,哪怕自己做不到宣义部部首,但至少做个部介也有可能。
有些类似地方,也和适直悄然改变墨者所秉持人性观极为相近,因而他还是喜欢在墨者内部。
选七悟害时候,告子没有什别想法。
禽滑厘、摹成子、公造冶这些人,论能力、学问、行义、威望,都要强于自己,所以他算是心服口服。
墨者人数不多,各部部首倒是齐全,共三五百人,堆部门,告子觉得混个部首也稍微有些难,但也混个吏长职位。
他是以言辞著称,除巨子之外,适没来之前辩五十四为首。
却不想,墨子直接回绝道:“是,就是认为你口舌不如适,所以你不能胜任宣义部部首职责。难道你不记得当年儒生程子来与辩论时那番话吗?”
PS:
告子说“食色性也”。告子在《墨经》中留下记录事,基本都是“二三子”跑到墨翟那去告状,希望开除这个投机分子……墨子也是有意思,觉得自己能教育好,也没开除。到最后到底叛没叛墨真不清楚,但和孟轲打嘴炮打火热,逼得孟子写大堆文章,专门驳斥告子话。舍生取义、鱼与熊掌,其实都在想办法制造与墨者对立仁义观:墨者认为利义统。如果统,那就没有取鱼还是取利问题。墨子死,局面是墨家和杨朱死磕,儒家和墨家死磕,杨朱和儒家死磕……道家黄老部分人和稀泥,希望调和儒墨矛盾……
造篾启岁也算是善辩,但是话语繁复有时候不得要领,比起告子要差些。而造篾启岁前往巴蜀时候,告子本身也不愿意做这件苦差事,对于选书秘吏人前往巴蜀事他也没有反对。
可是如今新成立个宣义部,辩五十四又做墨辩职,告子信心满满地认为这个宣义部部首完全就是自己囊中之物。
谁曾想名单出,竟然是才来到墨家不久适,这让告子极为不满。
此时墨者内部纪律还不是太严苛,活泼而又不失严肃,人数也不太多,内部有什事可以直接在墨者大聚之中表现出来,或是通过书秘吏传达上去。
只是告子对适担任宣义部部首事极为不满,完全不可能通过书秘吏将自己不满转达给墨翟,于是便直接去找巨子,说出自己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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