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克脸上暗,却只好道:“请教。”
“昔日子罕不受人玉,他以义为宝;楚之庄王绝缨之会,不惜美姬被轻,他不以价值千金美姬为宝却以人心为宝……每个人眼中宝是不同,但财富却是可以定义。”
“所有人劳作所得产物,都是财富。难道钟鼎不是人劳作所得吗?既然是,那这当然是财富。”
“天下财富,只要算算天下所有凝结劳作物共有多少,就可以知道财富是增加还是减少。”
“金比铜贵重,也不过是因为冶炼黄金比起冶炼铜需要更多劳作罢。劳作,就像是碗米饭中米粒,是产生财富也是衡量财富。请您举出个不需要劳作而是财富事物。”
人口增加上是害天下。那能否使百姓富足、能否让政事得治呢?”
“厚葬久丧于王公大人有丧事者家中,棺木必须多层,葬埋必须深厚,死者衣服必须多件,随葬文绣必须繁富,坟墓必须高大。诸侯死,使府库贮藏之财为之空,然后将金玉珠宝装饰在死者身上,用丝絮组带束住,并把车马埋藏在圹穴中,又必定要多多制造帷幕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戈、剑、羽旄、象牙、皮革,置于死者寝宫而埋掉,然后才满意。至于殉葬,天子、诸侯死后所杀殉葬者,多数百,少数十;将军、大夫死后所杀殉葬者,多数十,少数人。”
“守丧,必须搀扶才能起来,拄着拐杖才能行走。按此方式生活三年。”
“使农夫依此而行,那必定不能早出晚归,耕作种植;使工匠依此而行,那必定不能修造船、车,制作器皿;使妇女依此而行,那必定不能早起晚睡,去纺纱绩麻织布。”
“财产已形成,掩在棺材里埋掉;丧后应当生产,又因为服丧而没有出现,这就是种减少。”
任克轰然大笑道:“缪矣!辟地千里,土地即为财富。却不见人劳作。”
适反问道:“土地自开天之时便有,没有人就没有财富。原本块地,什都不种,只有也草;几年前人们年种植季;如今沛县年种植两季。那到底是劳作产生财富?还是土地产生财富呢?”
任克似乎有些明白,却仍旧问道:“难道君王辟地千里,不是增加财富吗?”
适大笑道:
“所以,从财富增加算是利天下这点来看,已有规矩也是害天下,而墨者规矩则是利天下。”
任克听完适论述,其实知道自己已经输,这种道理根本难以反驳。
可他觉得自己敏锐地抓住适语言中漏洞,急声道:“您话,或许有道理,但难道你没有觉得这又与墨者已有道理相悖吗?”
“听闻,墨者不以帐幔、钟鼎、鼓、几筵、酒壶、镜子、珠玉等作为宝物、作为财富。那按照墨者对宝物定义,埋葬不是宝物,所以财富并没有减少。比如墨者非乐,那王公贵族们丧葬之时,将乐器钟鼎同陪葬,这不正合墨者非乐想法吗?如果您认为钟鼎乐器是财富,那又为什要非乐呢?”
适起身,用种这时候特有那种骄傲说道:“原以为您被魏侯派遣,定是聪慧之人。现在看来,您愚钝分不清财富和宝物,已经难以与您交流。”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