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适则明确告诉公孙泽,墨者守城不是义务,而是出于利天下墨家道义,所以不守并非违背义务,只是违背墨家道义。
有这份底气,说起话来也就极为刺耳,更让公孙泽极为不满,听上去似乎公孙泽这样出于义务守城人,应该感谢墨家调动和守备。
想到这,公孙泽怒声道:“你们既守城,就算你们守城并非义务,缘何又不经宋公允许与楚人会盟?此事商丘皆知,君子从而终,难道你们墨者竟是先和敌人媾和吗?”
适摇头叹息之后,嘲笑道:“可们并不想不背叛啊,们只是为让他们道理成为天下道理,而不背叛只是附带。正如你拉弓导致你拇指结茧,难你到底是为结茧还是为学射呢?”
“学成射,自然结茧;而若只是为结茧,当然有更简单办法。墨家从不隐晦自己观点,们就是要让们道理通行天下啊,其余那只是附带。”
公孙泽仰天大笑道:“这就是无君无父墨者!你如此说出,不但不以为耻……”
适也大笑道:“太对,反以为荣。你看,当初用墨家说知之法,保住武王仁;如今巨子又用墨家守城之术,保住你们君,你还有什可说呢?”
“你要记住,是宋公请巨子守城,不是宋公命巨子守城。他若敢命,哼哼,只怕这商丘便守不住!”
在公孙泽看来,守城是理所当然之事,他从未想过个问题:他有足够理由守城,而墨者守城理由是不是和他不同呢?
作为低阶贵族,他依旧享受着分封建制下特权和土地,所以只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个道理是对,那分封制特权与义务就是合理。
他是宋公直属士,并非是再分封大夫手下士,所以他只能效忠宋公。而那些大夫下属士,效忠并非宋公,而是他们头顶大夫,而只不过大夫效忠宋公,所以大夫下属士也参与守城,以完成对大夫封建义务而非对宋公封建义务。
本质上,公孙泽与墨者、与那些大夫手下士,都不同。
公孙泽认为守城是义务,所以他认为此时守城人都是出于义务,因而他不满于墨者那种高高在上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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