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尚且觉得楚人可能战胜魏人,又怎会觉得魏人无敌于天下呢?”
胜绰闻言,点头道:“是这样。那公子对于魏人可能要战胜楚国、解商丘之围、与商丘城下再演城濮,为什还要担忧呢?”
“魏西有秦、北有赵、东有齐、南有楚。魏人已经得西河、又在廪丘大败齐人,若是又在商丘击败楚人……这天下,谁人不担忧魏人强大呢?”
“那墨者之中适曾说过,地处天下之中
可胜绰既然这样说,半醉公子连心中动,再次请教,问道:“先生难道就是凭子墨子这番话,来断定魏人将来会如阖闾智伯吗?”
胜绰苦笑道:“子墨子话,自然是有道理,但若全然信任子墨子每句话,又怎可能叛出墨家呢?”
说到这里,胜绰不禁想到当初把他贬低无法在墨家立足、句句诛心之言适。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苦笑声。
毕竟适名声已非当初,与杨朱、列御寇等人论战,青出于蓝之文,种种这些都让适名扬天下。
秦公子连曾以举火燎庭之礼招待过胜绰这些叛墨,其中重要原因之就是胜绰等人曾说出他直想要做事:回秦。
不但分析透彻,还特别告诫公子连:想要回秦,无论如何都不能借助魏人之力,否则秦人贵族不可能接受。
公子连心思,胜绰知道,公子连也知道胜绰知道。
于是在这场苦闷之后这番话,让公子连觉得看到希望,或许是他还未曾发现希望。
胜绰见公子连在半醉之后依旧以礼请教,回礼后道:“公子对于魏人势大称霸是担忧。魏出于晋,可百年前晋之六卿之中最为强大那个,如今又到那里去呢?”
胜绰恨不起来,毕竟适说那番话也并非全然不对,而他本身又早想离开墨家。
不恨,便难免想到三四年前在商丘,自己尚且是墨者时候,听到适讲诉许多矛盾之说与天下见闻。
他可以不信子墨子些话,却不能不信某种方法、某种听起来合理说知之术。
面对公子连再三询问,胜绰想到适当初借两位已故先生之口评论天下话,说道:“公子,魏人纵然强大,可难道能够无敌于天下吗?难道可以战胜天下诸国吗?”
公子连大笑道:“魏人分晋而封侯,若是魏人能够无敌于天下,只怕周天子便成魏天子。他们自然不会无敌天下。”
公子连知道,当年晋六卿之乱初始,魏人并不是最强那个,甚至可以算是弱小那个。
而真正强大,早已经灰飞烟灭,再不能左右天下,执掌国。
胜绰再拜道:“昔子墨子曾言:昔者,吴王东伐越,栖诸会稽;西伐楚,葆昭王于随;北伐齐,取国子以归于吴。诸侯报其雠,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也。昔者智伯伐范氏与中行氏,兼三晋之地。诸侯报其雠,百姓苦其劳,而弗为用。是以国为虚戾,身为刑戮,用是也。故大国之攻小国也,是交相贼也,过必反于国。”
“这里面故事,您都是知晓。那,在您看来,魏人强大,为什就不能成为下个阖闾?为什就不能成为下个智伯呢?”
这里面似乎只是巧合,并非是所有争霸称雄,将来都是阖闾与智伯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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