澎湃泗水在这里打个弯折,与菏泽涌来菏水交汇后,向南奔流。
自此向南,过胡陵,便是沛邑,也就是师徒二人目地。
方与距离沛邑已经不算太远,这里又是齐鲁郑卫等国沿河而言前往沛邑必经之路。
从沛邑而来运送铁器、原瓷、烈酒等商品商人在此交汇,或往西而至陶邑,或往东而抵曲阜。
长桑君与秦缓只在城内休息夜,就能感觉到这里距离沛邑已经很近。
长桑君目视弟子,亦缓缓说道:“随俗为变。方能在方为日月,而非晦暗之星。这样才能名动天下,让更多需要救济人找到你。”
“日后,你若单独行医,且记。在三晋与楚为妇科,三晋妇人好蚕桑而位高、楚有女巫亦掌乡野,此二地最容易以妇科成名;若于周,则为五官耳鼻,其地周礼最重,敬老而爱老,老人多耳不聪目不明,此地最易以耳鼻科成名;若入秦蜀,则为儿科,其地勇于私斗不愿分家,子嗣越多私斗越有利,故而最易以儿科成名。”
“欲救天下,先闻达于天下。”
“你虽年轻,尽得所学,于医学,若死你自可为日月。随俗而变,正是教你快些闻达天下办法。”
“墨家众人如今终于知晓欲救天下先闻达于天下道理,这才是这次过齐鲁而之沛原因。救人与救世道理,总是相通。你可记下?”
秦缓细细品味长桑君之言,又问道:“夫子以为,墨家十义之中,最打动夫子是什呢?”
长桑君抖抖眉毛,并未思索,直接回道:“非命。”
“若有天命,定人生死疾病,行医何用?若有天命,定天下战和,治政何用?”
秦缓也点头道:“夫子所言极是。行医者,必非命。”
长桑君闻言欣喜,再次仰望天空,想到墨家这次名动天下,必能吸引天下有利天下、弭兵九州之心士人云集,便忍不住再与弟子多说几句。
不是听闻别人总是谈及沛邑,而是因为这里食物、习惯等等,已经有些与那些传闻中沛邑相似。
城外,甚
秦缓连连点头,说道:“弟子记下,这道理也能够清楚。正如墨家所言,世间道理,要先知天志本源,那样即便不知道事也能从本源推论出来。”
“夫子既然讲清楚随俗为变以成名道理,即便只说周楚蜀晋,那弟子将来也自然会弄清楚齐鲁宋郑俗是什。”
“其实弟子这次也期待前往沛地。则是墨家却有救世之心,心向往;二则墨家名适者,或许真通晓天志,也想知道些疾病本源是什。”
简单两个原因说出,竟似超脱年龄与师徒界限,让长桑君生出几分忘年知己感慨,心道自己又何尝不是因为这两个原因呢?
七八日后,师徒二人行至方与邑。
“空中有日月,又有星辰三万。星辰中有明弱晦亮之分。缓,人们眼中,是日月更为重要?还是那些晦暗星辰更容易被引起人们重视呢?”
秦缓知道这是夫子要与自己讲诉道理,郑重地回答这个看似根本没有意义问题。
“日月。”
长桑君笑道:“是这样道理啊。你日后若想行医而救天下,送你四个字。”
秦缓急忙取出炭笔,俯首道:“谨尊夫子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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