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庄王、惠王时候,莫说是国内继承权危机,就算是公族作乱,郑这样小国也不敢咬楚人口。
他从父亲那听说前年在商丘城下那场挑唆矛盾谈话,今日又听适说金玉其外来提点楚国处境,熊疑心中暗喜。
此地不是商丘,也不是军帐,更不是军阵之中。自己倒是可以借这次机会,仔细听听墨家有什主张,或者看看能不能借用墨家力量压制国内封君贵族。
他想,自己可不是个守成之君,想要也不只是打退三晋反扑、杀掉自己弟弟。
而是,在做完这切之后,让楚国重新有和三晋争霸国势……贵族封君问题,不能再拖下去,再拖下去,楚国就是在慢慢等死。
己也如雄鸡般展示自己羽毛和锐爪,这时候也就见好就收。
于是拜道:“这正是墨家所谓‘天志选材’办法啊。只要能够制定出贤才标准,加以考核,如同匠人之规矩定方圆,哪里定需要圣人呢?”
楚王见适已经松口,也急忙回应道:“是这样。墨翟学问不是没有道理,这次邀请墨家入楚,也正是想要听听墨家学问。”
“所谓夫民别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天下各学说道理,能够流传天下,定是有定道理。不能别而听之,只能合而听之。择其善者而从之,择其利者而从之。”
这也是再让贵族放心,楚王直在向在场贵族表达个态度:自己未必会用墨家那些激进主张,你们不要担心。
正是无欲则刚,而心态越强国力越弱,便越容易被人钻空子。
他若只是那种昏庸守成之君,墨者这次入楚反倒是毫无意义。
他若心强而楚国又正值庄王惠王之盛,墨者这次入楚也是毫无意义。
唯独此时、此心,便让墨家这次入楚局面变得微妙起来。
熊疑根本就不想在宴会上弄得如此僵持,只是没想到适直接在宴会上就把些隐藏矛盾借个橘子引出来,让他有些难以应对。
同句话,不同人听起来就有不同含义。
楚王听这句金玉其外话,既要想着贵族们不愿意听,要出面安抚;又很容易在君主角度上,想到如今楚国可不就是金玉其外吗?
短短几十年时间,当年强横到经历白公之乱之后尤且可以吞并数国、攻略淮北雄楚,已经沦落到封君势大不能动、三晋压迫难以反击地步。
如今又失武阳榆关,连郑人都能击败楚军,甚至阵斩两名楚之贵族,这就像是个破败橘子,被人撕开角,露出里面败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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