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卢参此人原本就善辩,虽不如适,可如今墨家道义已成、方圆已画,争辩无意,又容易惹怒对方……切记不谈。”
他们二人来此,自然有别目,当然不是因为索卢参从极西之地返回特意来见见故旧这简单。
矮个那人闻言,笑道:“你说对,可你之前为什要和那人争辩?”
高个之士叹息声道:“以为能辩而胜之,不想墨家组织太过可怕,理论自成方圆,上下同义致,这个当年都没有印象平凡人,竟然也能与相辩不能胜……这是没有想到,这也是墨家可怕之处啊。”
“他们是想人人成士。万墨者,便是万士,天下诸国,纵强如魏,可有万士?”
墨家辩术。”
“如今好好想想,其实这是个陷阱。若是认同他说国民财富增加,源于劳作,那怎推论都是这样道理。”
“可如果能够从根源上,反驳掉财富增加源于劳作,那他们结论也就是错误。”
“他说财富增加源于劳动,还说财富增加源于土地呢。只不过……想要成体系地辩驳这点,只怕有些难。”
矮个那人摆手道:“罢罢罢,与墨家故旧相辩,你都没这个本事。辩五十四尚在,适如今也正壮年,天下谁人能与之辩?”
“他们可怕之处,是让些原本不如你人,如今可以与你相辩,所见所闻所谈所议,都是集众义而成。每个人背后,都站着万人,中原各国君侯,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
矮个之人思索番,点头道:“是这样。着实可怕。哎,说起来,你后悔二十年前商丘之事吗?”
高个之人哈哈大笑道:“于求天志真理,确实应该后悔。可你追求,是天志真理吗?”
“依看,还是胜绰想法正确。严禁各家学说在秦地传播、闭塞民众耳目,以吏为师只取子墨子尚同前半句——只断章上之所是,必皆是之;所非,必皆非之;而不去谈后面集众义、天志衡量、规矩判断是非说法。”
“依看,邯郸富庶,但是富庶地方,民众想法也就多,就不容易效死,而且容易被墨家学说蛊惑。所以,秦地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否则秦地苦寒,用同样手段,必不能与河东中原之国相争。”
高个之人摆手道:“这些事,不是用来讲道理。你当年叛墨,就不可能再认同利天下理念。若按墨家道义,这天下是天下人天下,利天下人才算是利天下,们那做是错。”
“可若以国论,国如人,们在秦地变革就是对。最终看还是目。你追求是功名封地与财富,他们追求是利天下,这品评是非标准都不同,和他们没什好谈。”
“只要把们要做事做好就是。真要是引起这样争论,最好避而不谈,不要争辩自己做得对。只谈各自利益,不谈对错,只有这样才可能和墨家谈下去,要不然咱们定要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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