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焦作坊、碎矿作坊、生铁农具铸造作坊、熟铁搅拌炉作坊、铸模作坊、军工作坊……
整个泗上、楚越长江沿岸、甚至齐鲁部分用铁,都是从这里产出,借用水运之利,规模日益扩大。
只是远远观望,吴起估摸加上在矿山中劳作那些人,这巨大作坊群,少说也有两万人在其中。
河流之上,水排遍布,或用来碎矿、或用来汲水。
千帆竞渡,运送煤铁河船往来穿行,听说彭城邑内人少用樵而多用石炭,每天消耗数量巨大。
庶轻王想着这些年在乡里或是县里学到那些东西,随口说出。
吴起听着这些出口随意间在别处足以引起轰动话,看着在这里说出竟是众人习以为常,心道:“昔年周公制礼,传承数百年,有为礼而死士,不下百千。如今墨家之‘礼’已成,能够为之效死士,亦不下百千。”
“既说得利,想来也是。世卿守周礼而得利;百姓守墨规而得利。二利相悖,必有死,只看谁人更愿效死。”
“且看将来……竟是谁家规矩传于天下?”
正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本质最是难寻。
吴起看到其中区别,但却因为受制于时代,难以想清楚内在区别。
心中所想,唯便是:“因地制宜。秦地与泗上不同,泗上之政虽善,用于秦地却不可。”
将这个念头牢牢记在心中,又想如今天下战国,乱世争雄,必要上下同,方能雄霸。
可墨家泗上,却古怪紧,单单是个粮价问题,就引得众人议论。国人议政,在墨家看来竟然是件好事,并不阻碍,以至于人人可以言对自己有利想法,结党以营。
处紧要路上,还铺着段木制路,在吴起看来就像是两根并排筷子,车轮卡在两根木头上,马匹拉动,竟数倍于平地能够拉动货物。
遥看彭城,吴
吴起此次泗上之行,虽行不足万里,可是所见所闻远超时代,带来冲击可想而知。
就这样辞别这个村社,带着脑子思索和肚子疑惑,走走停停,在途中遍观泗上之俗。
见得多,出使还要停车惊问那是什,可等快到彭城,吴起已经不再惊奇,以为便是见到再奇怪东西也可以接受。
在沛邑他见到飞在天空中可以载人热布袋,既都能飞于九天,哪还有什足以引发震惊呢?
彭城之外,耸立着片烟尘笼罩地方,那里便是此时天下、也可以说此时世上最大炉铁作坊群。
这议政,应该是上卿事,百姓无知,要仍议政,难道泗上不会大乱吗?墨家难道连这个道理都不懂?
带着这个疑问,吴起便将话题引到粮价问题上,又说起这个民意代表职责。
庶轻王道:“这也没有什奇怪。人人需要知道自己利,才能够知道什样天下是符合自己利益。”
“正是,人人知求利,天下可变。人人知大利,天下可治。现如今天下不知己利人,还多得是,远不是天下大治时候。”
“都说们墨家让天下大乱,人心思利,这倒是奇……人人得利,难道不是好事吗?无非就是如今天下制度,使得世卿贵族得利,而百姓不得利,于是他们听到百姓也要得利,便惊呼天下将要大乱,当真可笑。”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