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那贵族土地就不用动,反正土地集中在起产出高,是好,对吗?”
“可即便如此,那也不对。以自然之法、上古之义,山川土地皆归于万民,凭什贵族就要拥有封地?谁给他们权力让他们占据那些土地?便不谈利,只谈义,他们占据土地难道是对吗?”
“天子拥有土地,那天子土地又是从何而来?上古之时,没有天子,土地难道就已经定下来是归属于将来某个天子吗?这何异于从别人手里抢夺走财物,说这是自己,自己愿意分封给谁就分封给谁吗?”
己?既说上古之时,神农未生,茹毛饮血,无有种植,那土地便和山川河流大海样属于每个人,每个人都有权力拥有自己土地以生存活下去,这是伏羲女娲造人之本意。”
孟孙阳亦正色道:“话,非是为己,也非是为杨朱学派之义。泗上可以做事,宋国未必行。”
“但以泗上论,数万墨者,同义同心,使得每处村社都有两名墨者。教师先生遍布从陶邑到淮北,识字者众于天下。”
“敢问宋国,识字者几何?知长远利益者几何?知权衡利弊者几何?”
管子学派田无伤也道:“也是这个意思,泗上如此且不能够切都万民共政。泗上墨家依旧在万民制法大会上有最终否决权,若不然当年禁止粮食进口法令就要通过,到时候泗上工商业必受影响。”
“你们农家要市贾不二价,不晓轻重之术,不知经济之学,你们尚且不懂,况于民众?届时宋国只怕只重眼前之利,长久看反倒是民众受苦。”
“依看,泗上做法是对,但是民众要二十年才能够感觉到利益所在。工商不发达,农夫终究还是要苦,若是土地全部均分,民众短期得利,长久看并无大利。”
许析冷笑道:“宋贵族之封地,多有贫苦无依者。只有份田,年劳作种植土豆地瓜,也仅够饿不死。剩余时间,要耕种贵族之公田,或是与贵人佣耕。”
“春日要种,秋日要收,夏日要服劳役,征战要服军役,赋税要缴,盐价多高,到头来年所得竟不抵税,还要借贷。冬日放贷者相逼,只能逃亡。”
“既说长利,人都死,又有什利可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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