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绰闻言大笑道:“此事易耳。”
“隐阳之战,魏韩无力,弭兵之事,在秦而不在魏韩。君上变法以来,秦国日强,且昔年有穆公之霸,没有秦国国联,算什国联?”
“只需派人前去参加会盟,只言:西河乃秦自古以来不可分割之地,亲人先祖筚路蓝缕以有尺寸之地,若不夺回,愧对祖先。”
“欲成国联,先还西河。魏人敢还西河,秦人便可入国联,否则免谈。”
“若魏人不还,则军战而取之。若墨家真欲非攻,又何必之前投以尺素‘斥责’秦欲得西河乃不义之想?墨家定会调停,只怕会提出西河魏秦半半之说,魏人必不肯。”
西征若以军事论,不过是五大夫之功,但要将西部变为秦国纵深和国土,非得要“出将入相”大才之人方可。
而且,不能死根深蒂固贵族。
放眼朝堂,能够军事、内政、赋税、制度、法令、同化把抓人,除吴起,并无更好人选。
向西辟地千里,不是难事。
难是辟地千里能够转化为秦国本土和力量,收上来赋税、搞出来兵员、弄出来马匹、稳定下反叛。
就现在这个情况,秦国只要想夺回西河,稳扎稳打,最起码可以向前推进百里,让前线不再是最后渭水和北洛水。
徐徐图之,秦国每夺块魏地,秦就强分,魏就弱分,等到真正决战之时,魏国已经无力反击。
对秦国而言,变法之后,每攻下个地方,当地百姓很快就可以转为秦国人口,士卒、后勤、生产粮食农夫。
魏国……只怕还不行,因为魏国没有个彻底清算贵族机会,外敌虎视眈眈,四面被围,敢在这种情况下深化改革,不如自隳宗庙焚于鹿台。
吴起看着胜绰,又行礼于秦君道:“昔年在鲁,胜绰曾与战,竟有平解之能。攻魏,不在话下。公叔痤之人,虽有朝堂之智,却无将帅之能。军稳扎稳打,今日三里明日五里,疲敝魏人。”
“魏人不肯,则国联弭兵之事必不成。弭兵之事不成,墨家只能中立。墨家中立,隐阳魏人已败,军自取之,谁人能挡?”
说到这,胜绰想到当年商丘城中那个可恶、上纲上线把他踢出墨家适,嘴角竟荡出笑容
赢师隙也是个敢于用人之人,况且吴起已经年迈,而且后人几乎没有,在朝中也是众人反对——他当年搞西河时候,秦人贵族多有死在他手上。
是故闻言后大喜,道:“善,安西之事,非卿难成。”
赢师隙用人不疑,又有各种牵制,当即便决定将西征之种种权责交由吴起。
当然,派遣*员这种事,还得经由君王,而且秦国官吏体系是那些叛墨垄断,和吴起不是个体系内。
此事已定,赢师隙又问:“隐阳之战后,墨家与楚、魏、韩必要会盟。墨家直在言弭兵非攻国联之事……此事当如何应对?”
“魏人新败于隐阳,不敢决战,因为尚有墨、赵虎视,只能退让。数年之后,待魏疲敝,战可胜。”
他这是将西河之功让给胜绰。
胜绰心喜,吴起又道:“君上,既言西进之事,不如将西征之事交于。”
西征事,不是简单军事问题。
更涉及到内政、赋税、制度、法令、殖民地政策、同化等等些列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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