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昔者孔仲尼游泰山时,遇到九十多岁荣启期。老人非常快乐地‘鼓琴而歌’。”
“仲尼就问道:‘先生为何如此快乐’?”
“老人回答说,快乐原因很多啊!天生万物,以人为最尊贵,有幸生为人,是第快乐之事;人又分为男女,男尊女卑,而有幸生为男人,是第二乐事;有人生出来还在襁褓之中就夭折,而都活九十多,这是第三件快乐之事啊。”
“们墨家是不讲男尊女卑。但们确信天生万物以人为本,而你们如今也比多少人活年岁都久,饮酒作乐不劳而获,你们为什要怏怏不乐呢?”
他也没指望楚国君臣能够来句“此间乐不思荆楚也”之类话,而是想借此机会和他们说些事情。
楚王良夫面无颜色,却也不惧怕,只是闷闷饮酒,旁边贵族也多沉闷。
适于上首,推盏遥致,慢啜口,悠然道:“廿余年前,曾赴郢,那时子墨子尚在,你才襁褓之中。”
他这句话让被俘楚国君臣有些不满,听起来仿佛是种站在长辈角度和小辈聊天语气。
可他偏偏有这个资格。
上代人基本老老死死,这天下实在没有几个。
秦君思虑许久,终于定下决心,道:“昔年武王伐纣,若不胜则灭矣。今日之事亦是如此,若取中策,则无非是延缓二十年灭国之虞。墨家势力日成,恐难内乱,不可寄希望于墨家犯错。”
话是这说,可做起来却还有很大困难。
现在秦国可以集结兵力,沿着丹水而下,经商地猛攻丹阳。
这样可以紧挨着大后方,粮草运输方便,也可以集结更多兵力。
但这做前提,得先会盟,解决西河争端,使得周天子出面,以维护尊卑礼法大义,让魏韩赵同出兵才行。
楚王良夫亦是冷笑道:“此皆列御寇重生无欲道理,不曾知道,原来墨家巨子竟然尊从列子无欲之学。”
“若真无欲……哼哼,昔年你去郢都之前,不过是鞋匠之子。贵贱有别,尊卑有序,鞋匠之子,竟然能够与父王谈笑,已然是坏礼法规矩。”
“天下之乱,乱就乱在尊卑无序,使得人有野心。鞋匠之子亦可为方诸侯,天下如何能定?”
适仰头大笑,许久才道:“野心二字,最是
魏斯、赵籍、韩虔、熊疑、墨子、禽滑厘……这些年老去许多人,二十余年前偏偏适确去过郢都,也确确和楚王曾面谈过。
可这话里,让楚人隐隐听出丝讽刺。
楚国左尹哼声道:“此为国宴,非是乡饮。乡人无礼,故以齿尊;贵人有礼,分以君臣。昔年燕侯相送齐桓,齐桓以非天子国君不出境为由,送五城与燕……”
只有不知道礼数乡野贱民才会用年龄来选择尊重与否,而真正有礼数贵族讲究是血统。
适懒得反驳对方话,笑着摇摇头转而说道:“昔年列御寇曾讲过这样件事。”
若不然秦国在丹阳和墨家作战,三晋却出兵夺回西河,那秦国所做切可真是为他人做嫁衣。魏韩不是做不出来这样事。
……
泗上,彭城。
宴会厅内,墨家高层和被俘楚国贵族们济济堂,上有酒宴,下无乐舞。
众人跪坐于地,分餐而食,唯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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