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着很标准冢中枯骨旧贵族式思维,如果不能从“道”也就是根源上解决诸侯同心问题,那就用“术”逼诸侯不得不同心。
道于此,便是讲道理让诸侯齐心协力,弃小保大同时,还能够让齐国撤回去不跑武装保卫韩国。
术于此,便是想办法让韩军和齐军混在起,互为牵制,谁也不能先跑否则大家起死。
韩侯手里又抓着齐国原路退兵软肋。
争执大约上午,齐国也只好无奈地接受韩国提议,选择折衷和稀泥方案。
如果连前者都做不到,实际上也根本就没资格考虑胜利还是失败。
齐国老将骂虽凶,实则都是屁话。
说是为大局,谁大局?齐国大局是韩国大局吗?韩国凭什要为齐国大局舍弃最后有生力量?
熬孙仲子见韩侯出面如此说,自己也捂着嘴道:“正是如此,盟军作战,最忌不齐心。”
“若诸侯齐心,何至于会让当年区区数百墨家得以震动天下?墨翟纵大才,墨家数万众却也多是中人之姿,若是诸侯齐心,何至于有今日之困?”
,韩国不支持话,原路撤军就是送死。
韩国也终于抓住齐国软肋,不再和齐国讲道理,而是用同归于尽做威胁。
要按照折衷方案,现在就南下泓水,会于阳夏,从阳夏撤走。
要,现在阳夏韩军就跑,在联军中韩侯也会轻车前往阳夏,把齐军全都扔在这里,让齐侯自己选择是孤身跟着韩侯跑还是留在这里等着被俘。
齐国真是想怒骂句竖子不足与谋,南下泓水凶多吉少。
即,围困宁陵齐军立刻撤围,在宁陵商丘之间布防,以五千兵力至少挡住墨家主力前锋天时间,为联军主力南撤争取时间。
联军主力向南,过泓水;阳夏韩军在固守阳夏同时,派遣军向东至柘城,围击苦县等地墨家疑兵偏师阻击。
联军主力和韩军会于柘城,再从柘城至阳夏,从阳夏经固城而退入到许。
“吾闻吴起曾言,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军;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进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胜。”
“如今欲要和墨家决战,岂能不和于军?”
“唯有退至柘城,齐心同力,齐韩方和。”
“届时,生则同生、死则同死,此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也。”
“若不然各怀心思,纵有十万军,又岂能战?”
本来就已经深入到泗上,现在还要南下就更加深入,到时候承匡偏师、陈苦县偏师都会如同闻到血牛虻马蝇样围过来,近十万大军能否突围出去全是未知之数。
旦如此,就断送齐军或者韩军单独撤回可能。
但好处也显而易见,到时候韩齐两国就是根绳上蚂蚱,同生共死,反倒是少生许多龃龉。
熬孙仲子这样贵族分封时代精英们考虑问题方向是没错,盟友作战,要考虑盟友之间互相捅刀子下黑手,这是要优先考虑。
所以旧贵族时代精英们在考虑问题时候,要先考虑人心,先考虑盟友之间怎才能够不生二心,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考虑胜利还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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