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上校参谋官将当前局势大致讲下,如今墨家主力前锋万千人以及逼近宁陵,斥候回报说诸侯联军并没有选择原路撤退,而是选择向南,意欲和在阳夏三万韩军相会。
地图上,个巨大口袋已经基本扎成,诸侯联军走到这步,基本上就要看在阳夏、柘城附近那支做疑兵偏师能不能挡住阳夏方向韩军。
这次墨家集中几乎全部家底,动员几乎所有退役五年之内老兵和上士级别退役军官,就是要毕其功于役。
四个主力步兵师都是换装燧石枪精锐,个征召重组以退役老兵为主冷热兵器混合火绳枪师,以补足那个插向承匡主力步兵师抗线人数。
主力方向万五千名骑兵,包括个精锐武骑士重骑兵师和个轻骑兵师。外加两个旅战斗工兵,个旅骑马机动下马列阵步战步骑士,六个先登营
索卢参信上说,生死有命,他自觉自己命不久矣,难过于自己不能看到天下归,也不能为大利天下再赴汤蹈火。
在死之前,索卢参问道,如果贵族权利不能世袭,为什人财富可以世袭?假使在土地、作坊用具、原材料、雇工都可以用钱来购买时候,财富世袭和权力世袭有什区别?
索卢参在信最后问道,天下人数以千万,人与人不平等起源,到底是什呢?
在土地、用具、原材料、雇工都可以用钱购买情况下,王公贵族权力到底是败给金钱还是败给天理和正义?
这封信是私下信件,索卢参也说,这封信不会公开。
商丘城东北三十里外墨家主力大营内,篝火连片,抵御着深秋夜寒。
适就像是平常样,每天这个时候都在看书。
不是他很喜欢看书,而是他身份决定。
作为个将墨子学说修正不成样子修正主义分子,这类人有着共同特点,那就是对于初始典籍理解,要比书写典籍本人更加通透。
唯有如此,才能够寻章摘句、断章取义,从只言片语中修正凝练出自己体系和学说。
他也知道适在忙着为最终决战而准备,但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不知道能否看到适得胜归来,所以他希望以私人身份而非庠序文科学长身份来问这个问题。
适提起笔,许久,不知道该写些什。
许久,书秘走进帐篷内,轻声道:“巨子,例会。”
两个简单字,像是救适命般,适觉得自己有个正式、可以说服自己理由,将索卢参那封信封好,离开自己帐篷。
处羊毛毡大帐之内,墨家半数高层和正师以上级别军官齐聚,适挥去脑海中索卢参疑问,堆出笑容走进大帐。
距离墨子去世不过二十余年,若是墨子此时复生,看着这整套完全变味儿墨家理论,定然会疾呼:不是墨者。
然而墨子已逝,人死不能复生,适披着墨子尸骨,做他想做事。
明亮鲸油灯在闪烁,此时适正在读封信,斟酌着回信。
信是彭城索卢参寄来,这个曾经西游万里之外英豪,如今也抵挡不住岁月侵袭,身体天天垮下去。
许多年前在巴别塔前思索,在今日终于汇聚成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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