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萝比都会组织场钢琴演奏会,让她学生们可以现场为观众演奏。直到今天,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总之她想办法借到位于芝加哥市中心罗斯福大学个练习厅。演奏会就在密歇根大道上座宏伟石质建筑里举行,旁边就是芝加哥交响乐团演奏场地。光是想想要去那里演奏,就紧张不已。芝加哥卢普区[11]在们位于欧几里得大道上公寓以北大约九英里处。那里闪闪发光摩天大楼,人们熙来攘往人行道,让感觉像另个世界。们家人年里到市中心次数屈指可数,通常是去参观艺术学院或是看场话剧。家四口坐在父亲别克车里,好像太空舱里宇航员。
父亲对于任何需要驾车外出理由都表示欢迎。他爱车是辆古铜色双门别克Elect
练习时开始试着弹奏。当得意地在萝比面前弹奏书里很靠后首曲子后,她爆发,对表演报以声恶狠狠“晚安!”被她责骂通,就像她之前责骂其他学生那样。只是想学得更多更快些,萝比却将此视为近乎叛国罪行。她并不欣赏表现,丁点儿也不。
并不后悔。是那种希望得到具体答案孩子,喜欢把事情辩明,得到个合理、可能也会让人筋疲力尽结果。那时候就像个律师,还有点儿专横,那位常被赶出公共游戏区哥哥可以证明这点。当对某件事有个好主意时,不喜欢别人说“不行”。这也是和萝比发生冲突原因,们两个都很激动,固执己见。
“你为什会因为想学首新曲子而发火呢?”
“你还没有准备好,学钢琴要循序渐进。”
“但是准备好,刚才把那首曲子弹出来。”
“那不是学琴方法。”
“那是为什呢?”
钢琴课变得冗长而令人厌烦,主要是因为拒绝墨守成规,而萝比也不认同随意地在她歌本中选曲子来练习。在记忆中,们连续很多周都在反复地练习。又是个有主意人,她也是。在争执间隙,继续练琴,她继续听,还提出连串改正意见。并不把自己在钢琴上取得进步归功于她,她也不认为提高是自己原因。但是,们钢琴课依然继续。
楼上,父母和克雷格觉得整件事非常好笑。晚饭时,边吃意大利面和肉丸,边讲述跟萝比“战斗”,情绪仍然激动,他们却捧腹大笑。克雷格和萝比相安无事,他是个让人愉快孩子,学钢琴按部就班,并不十分投入。父母对遭遇并没有表示同情,对萝比也没有。总而言之,他们对于们学业之外事情并不过多干预,而且很早就希望哥哥和能自己处理自己事情。他们似乎认为自己作为父母,在家中责任主要是倾听以及在需要时给予鼓励。对于表现,其他父母也许会责备孩子对长辈不敬,但他们却不予理会。母亲从大约十六岁开始和萝比起住,被迫遵守她定下那些莫名其妙规矩,看到萝比权威受到挑战,她可能心中窃喜。现在回想起来,觉得父母对奋起抗争是欣赏,为此感到高兴。那是心里团火,他们想让它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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