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石崇在粉身碎骨那刻,却仍拼命都想要对儿子说出那句话,同为人父、同样心中隐藏着秘密胤禛,终于产生动摇,决定放弃矜持,在还有机会说时候,让儿子知道当年实情。
(兄长他……为什?既然没有受到威逼,条件还那好,为什兄长他会……啊!)
对于忽必烈个性,旭烈兀远比胤禛要解得多。
小乔于鬼夷之战中殉身,对忽必烈是次严重打击,令他把自己人生投在霸权之路,想藉着绝对权势与武功,来防止类似事件重演,而在情感层面上,对未婚妻爱恋、对兄弟之间情义,则是支撑他走下去动力。
这两根支柱是那样地重要,因此,当王五与公孙楚倩相恋结合,忽必烈大方给予祝福时,在他豪迈霸气外表下,已经完全崩毁情感层面,其实是非常空虚而脆弱。
只觉得好笑,因为堂堂大魔神王陛下,喜怒从不形于色,怎会为此事而显露情绪?反倒是姐夫闯入宫廷,给他次很好作戏机会,让周围人们看见他伪装软弱假面具。
但随着日后次又次扫墓祭拜,旭烈兀跟随在父亲身边,祭拜着姊姊小乔坟墓,看见父亲沉默地站在坟前,万般怜惜地轻抚着冰冷墓碑,眼中流露哀伤之情,是那沉重、那痛,旭烈兀开始觉得……也许那天眼泪,不是假!
如此刻,在提起兄长忽必烈亡故时,父亲眼中藏不住哀伤与痛,就与轻抚姊姊墓碑时悲痛毫无分别,如果说连这种眼神都值得怀疑,那旭烈兀觉得这世上再没有值得自己相信东西。
“但……怎会?你没有威逼大哥,为什大哥他会……”
个问题获得解答,却衍生出更多问题,既然当年会面真相是这样,为何忽必烈事后会有那样反应?多年来肯定猜测被夕推翻,纵是以旭烈兀精明,也觉得脑里片乱哄哄,无数念头纷至沓来,找不到个方向,甚至因急成怒,万分焦躁。
当个人情感崩坏而失控,对切事物再没感觉,所谓霸者之路,那些唾手可得无上权势,其实不会比粪土更多几分价值,忽必烈生所追求霸业,那时在他眼中,已经失去曾经闪耀过吸引力。
但忽必烈仍需要个理由,来支撑自己人生、来让自己知道为何还要生存着,所以他将全副精神投入所谓
“朕又何尝不想知道?多年来,朕做过许多猜测,却总是解释不出你兄长为何决心反朕……也许,你知道真相后,能够解朕心头疑惑。”
“那、那如果是这样,为什你之前从来不告诉?”
“因为儿子你就不会相信,不会相信朕心意与诚意,就如你现在所表现出来这样。”
看着旭烈兀张口结舌,回答不出话模样,胤禛微微笑,傲然道:“朕厌恶被自己儿子所怀疑,更从不屑向人解释些什,所以始终不把真相告诉你,预备留待适当时机……直到这几天。”
旭烈兀不是笨蛋,马上就把握到父亲话中意思。石崇死前那幕,肯定对父亲造成震撼,现在时局兵荒马乱,每次战争都有可能突发变局,莫名其妙地被敌人干掉,倘使死时还藏有些秘密,没能交代清楚,那可真是抱憾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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