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环苦着脸说,「绵涯大哥,她不听,你就由她去吧。再说,看苏大哥是很爱干净人,总抱怨不干净衣服穿在身上痒,正巧老娘上次来听见。」
苏锦超堂堂名门子弟,从小被簇拥得如众星拱月,现在被个又矮又瘦平民傻小子称为大哥,既不感到自豪,但也不至于有什意见,发现有人肯帮自己主动洗衣服,倒挺高兴,顿时对四环态度好点,点头吩咐道,「那衣服上面磨两个洞,叫你老娘仔细补补。」
「好嘞!」
等大家睡下,工棚里仅有小油灯也吹熄。
鼾声此起彼伏。
人小力薄,总是容易受欺负,被抢馒头这种事,他也很熟悉。
绵涯从怀里掏出刚才苏锦超拒绝馒头,丢到他怀里。
四环顿时喜笑颜开,却不舍得吃,把馒头珍惜地放到怀里,「这个留给娘。」
绵涯知道他家里只有个瘸腿老娘,隔天总要走几里山地来探望儿子,给儿子缝补浆洗衣服,四环想着家里老娘吃不饱,总努力地想省点口粮下来。
「不吃饱你明天怎干活?小心又挨鞭子。你吃那个,这个留给你老娘。」绵涯在怀里又掏个馒头出来,丢给四环。
民夫营?这倒很有创意。」最后这个词,是从鸣王那里听来。
「呸!」
弯腰走进低矮简陋供民夫睡觉工棚,同棚工友大多数回来,屋子里弥漫着难闻汗味和脚气,木头混乱搭起来大通铺上横七竖八地躺不少人,有人仰面朝天敞着四肢,震天雷动般打鼾。
但靠近唯小窗户角落却空着,没有人敢占据,那是整片大通铺看起来最干净最舒服地方,也是这些日子苏锦超和绵涯睡处。
能在工棚里占据最好睡觉位置,显然是绵涯稍稍展露过实力结果。
到深夜,绵涯眼睑无声打开,眼神清醒得像是从来没有睡着,发现右臂沉沉,原来是被身边苏锦超抱住,把半边脸也贴在自己上臂。
月光从小窗照进来,银白片,倒把酣睡之际苏锦超照得脸上棱角柔软
「你这衣服里到底藏几个馒头?」苏锦超不可思议地问。
「很多。你要是饿,能再弄个给你吃。」
「不饿,就是怀疑四环馒头是不是让你给抢。」
「不是绵涯大哥,是隔壁房那个高老六,最是横行霸道。」四环得到两个馒头,喜不自禁,个放怀里留给老娘,个拿在嘴边就狠狠地咬,看见苏锦超在大通铺上东看西看,似乎在找什东西,连忙想起来说,「苏大哥,娘今天来过,她说你和绵涯大哥常常照顾,她又不会别,就把你们脏衣服拿去洗。等洗干净,晾干再给送过来。」
绵涯不赞成道,「四环,你不该让你老娘累着。」
「绵涯大哥,你回来。」个瘦小身影兴奋地跑过来,看见绵涯手上糊着乱七八糟草药手臂,脸色变,「你挨打?」
同是在这里干活民夫,当然对挨鞭子这件事很熟悉。
这小家伙叫四环,其实已经十八九岁,大概是总吃不饱,脚短身矮,个头长得还不如十五岁男孩子,跑来修筑城墙,正是贪这里供应饭食。
「小事。」绵涯摸摸四环头,「吃晚饭没有?」
「馒头被人抢。」四环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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