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选拔试，狼裔很丢脸地被长怀踢下擂台时，绵涯刚好站在擂台下看热闹。
「你就是长怀说
那个救
他恩人？」绵涯问。
长怀把船撑离岸边，任它随意飘在水面上，放下竹篙低头进来，正好听见绵涯发问。
他立即瞪着狼裔，目光既是警告，又带着
丝尴尬恳求。
狼裔脸上露出邪气笑意，对绵涯说，「救他命，
可是拼上自己性命。幸好长怀也不错，明白知恩图报道理，所以他发誓，要跟在身边，为服务三年
工棚外和石场附近都有夜间巡视卫兵，这种粗糙警戒，绵涯点也没看在眼里，像鱼在水里畅游般，无声无息、轻松简单地溜出工地，往白天和长怀匆匆约定地方赶去。
到约定石桥底，并不见长怀身影，绵涯正默默往四周观察，忽然看见艘只能容四五个人带篷小舟，悠悠闲闲地在水面上荡过来，撑船人戴着斗笠，天色又暗，看不清颜面，但绵涯却眼认出那是长怀身形。
小舟到岸边，长怀低声说，「上船。」
绵涯依言上船，矮身钻进船篷里，却发现里面已经坐个男人，豆大油灯照出他那张脸，五官漂亮得令人心烦意乱。
绵涯怔。
绵涯回过头来，朝他笑。
苏锦超正觉得这笑似乎有些意味，还在思索，耳边阵风声，后脑就挨掌，当即眼前黑，往地上瘫倒。
绵涯把差点栽到地上苏锦超抱住，放回床上摆好，忽然感到点异样，霍地转头，发现双小眼睛正在漆黑中盯着他。
原来四环也被惊醒。
绵涯把四环叫过来吩咐，「出去看看月亮星星，你别吵醒别人，帮照顾着苏大哥。」
许多，竟有点婴孩般娇憨。
绵涯悄悄把他抱住自己手拨开，扶着他头靠到枕上，自己翻身下床。
不料苏锦超平时贪睡，这晚却因为绵涯身上有鞭伤，不知不觉在意起来，被绵涯拨扶，居然模模糊糊间醒，揉着眼睛坐起来。
发现绵涯正要离开，苏锦超吓跳，立即彻底醒，爬下床用力把绵涯抱住，压下声音惊惶地问，「你要丢下逃跑吗？不行，你要带着。」
「只是去偷馒头。」绵涯小声说。
也亏他天生有认人本事，很快就从记忆里找出这个不太熟悉家伙——当年在军中选拔试中见过，这家伙不知是哪营里挑出来参加选拔。
「狼裔？」
「你认识？」狼裔微微挑起好看眉。
绵涯笑笑，「从前远远见过面。」
面之缘罢。
四环当然不相信他是出去看月亮星星，不由问，「绵涯大哥，你是去偷吃吗？」
绵涯哭笑不得，点点头。
这个四环相信。这些天来，绵涯大哥常常给他馒头，要不是偷，哪来这
多馒头？
绵涯吩咐过四环，见苏锦超躺在大通铺上，姿势有点歪，帮他扶正点，枕在破枕头中间，不禁又摸摸他后脑，没有摸到肿块，略为放心。
就溜出工棚去。
「都吃饱，干嘛半夜还要偷馒头？」苏锦超不是笨蛋，听见绵涯压着嗓子说话，自己声音自然也放得轻。
「明天不是还要吃嘛。」
「你骗人。」
「你不信，带着你块去。」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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