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平子最后条件是:只要国君能留自己条命,就带五辆马车离开鲁国,再也不回来。春秋时候贵族政治斗争,这种彻底驱逐出境也算种解决方案。孔子先人就是这从宋国逃到鲁国,变成鲁国人。
可鲁昭公铁心要除掉季氏,这也不答应。但他没太大权威,手下各家贵族没有主心骨,有主张斩尽
桓,特别是最有权势季孙家里自己闹起来。季孙氏家里那些支庶子弟,不满季平子专权,颇有人想取而代之。
春秋时,列国贵族动乱都差不多,根源是利益,导火线是女人。这原因也简单,后世官僚制度,是办公室(朝堂)政治,充其量发展到会议桌、酒桌上;贵族社会则是家庭政治,很大程度上是被窝里政治。
季氏家族有个支房——季公氏,族长死得早,只留下个寡妇和个小儿子。这个寡妇原是从齐国鲍氏娶来,就是成语“管鲍之交”鲍家。季公氏家产不少,由老族长两个兄弟和老管家起当家理财,准备孩子长大再移交家业。
鲍氏风流,守不住寡,先跟家里厨子私通。几位当家看势头不好,商量着送她回娘家。鲍氏舍不得家产和厨子,先下手为强,去向大族长季平子告状,说几个当家居心不良,想占她寡妇人家便宜。按说季家这事儿已经是尽人皆知,但季平子认可这女人说法,当即派人到季公家,三个当家抓起来杀两个。这样来,季氏家里支庶旁枝都觉得季平子不公正,非常不满。
对季平子不满,还有两家老贵族。家是上面说过臧氏,现在族长是臧昭伯。昭伯有个堂弟,是个小人,整天想把臧昭伯搞掉,自己取而代之。后来他阴谋败露,投靠季平子家。臧孙和季孙从此失和。
另个老贵族家——郈昭伯,跟季平子翻脸原因更滑稽。这两人都喜欢斗鸡赌钱,还都耍鬼心眼,季家给鸡头上戴铜盔,郈家给鸡脚上装铜刺。结果郈家鸡赢,季平子越想越恨,觉得郈昭伯作弊耍无赖,就强占郈家处房产。两家反目成仇。
眼看着季孙家这得罪人,最心动是鲁昭公儿子们。这些公子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时候,想趁着季平子不得人心,联合各路反对者举除掉他,给自己争份生存空间。所以公子们逮着机会就给鲁昭公吹风。鲁昭公刚听到这种鼓动,不是打就是骂,他怕季孙家权势太大,给自己惹麻烦。可经不住儿子们频频怂恿,他也就转立场,暗中联络臧氏、郈氏,还有个新贵族家——东门氏,要找机会下手。
这个东门氏,是三桓始祖兄弟——鲁庄公公子后人。几代人以前,这家就想反对季氏,失败后曾经流亡国外好多年。鲁昭公觉得东门氏值得争取,也拉进来。
这年九月,叔孙家叔孙昭子离开都城,到地方上办事。孟懿子还小,不用担心,所以鲁昭公身边新老贵族趁这机会,起起兵攻打季孙氏。
季平子连忙纠集家族武装,关门固守。开始时,国君方声势浩大,季平子觉得这次绝对没希望,吓得躲到座高台上,向鲁昭公求情,先说要离开都城,反思悔过,鲁昭公不答应。季平子又退步,愿意辞去切职务,回封地养老。鲁昭公还是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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