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悲情黄河（57—59岁）（3 / 7）

几个月后，这支传说中吴国军队来——吴王夫差要报复楚国攻蔡，选择追随楚陈国作为目标。

吴国这时刚刚灭越，兵锋正盛，楚国也不想正面对抗，所以没有派兵援助陈国。弱小陈国不敢应战，只能关闭国都城门，任由吴军在境内大肆破坏，甚至巫师和麻风病人也被杀死（古

起，它和楚国争夺对陈、蔡等小国控制权。

十年前，吴、楚爆发次大规模战争，楚国几乎灭亡，那时蔡国倒向吴国，和吴军起进攻楚国。陈国人也必须选边站队，当时陈国国君召集次国人大会，公开表决：想服从楚国，站到会场西边，想服从吴国站到东边——因为楚和吴分别在陈国西南和东南方。

结果陈国人选择是，封邑地产离吴国近，都想服从吴国；反之，地产离楚国近，都想服从楚国；没地产，就看自己家族亲戚立场。表决结果势均力敌，又辩论番，最后陈人决定遵循上百年来贯立场，追随楚国。这次表决也说明，陈国大贵族势力并不强，还没有形成寡头统治。

孔子这次在陈国时，楚国已经从上次战败中恢复过来些，要清算当年追随吴国蔡国。年轻楚成王带兵来攻打蔡国，作为楚国附庸，陈国国君也要带兵参加，此外还有随、许两个小国国君。

楚国联军包围蔡国都城新蔡（今河南省新蔡县），楚人势在必得，在新蔡城外筑起圈夯土墙，宽丈，高两丈。楚国令尹子西做工程预算，要求九天完成，结果进度完全符合。蔡国人看到没有希望，放弃抵抗，全城男女分成两列出城投降。

楚国人提出条件是：蔡国人必须向西南搬迁，到离楚国更近、离吴国更远地方重新建国。那时人口总量少，土地相对富余，所以首先要控制是人口，没有人口土地没有用处。蔡国人接受楚国条件，于是楚王撤兵。

孔子这时在陈国，听说很多战事细节，这对他影响很大。那时中原诸侯战争没这残酷，国家军事动员能力没这强大，而南方被视为蛮夷楚国，却有这惊人战争实力，可以从地图上轻易抹掉个国家，个有五百多年历史周人诸侯国！

不久，又有消息传来：就在楚军围攻新蔡时候，吴王夫差对越国发动灭国之战，越国军队被全部歼灭，越王勾践带领群臣投降，成吴王宫廷里仆役。吴国和越国之间血腥战争已经进行十几年，这是个阶段性终结，也是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复仇故事开端。

吴、越之间战争比楚人战争还要残酷，和中原贵族们那种讲规则、游戏样战争完全不同，比如几年前吴越会战，两军对阵，越王勾践居然让批死刑犯列队走在阵前，依次嚎叫几声，自刎而死。趁着吴军出神看热闹机会，越军发起攻击，大败吴军，当时吴王阖闾也受伤身死。

在中原贵族看来，这哪里是打仗，简直是野兽在咬架，但这却是历史大趋势。吴越这些所谓“蛮夷”国家，君王权威大，贵族没有自行其是能力，国家间战争就是你死活、赢家通吃。这已经是战国先声。中原列国那种温文尔雅贵族政治，终将被“蛮夷”风格残酷竞争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