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王其又大甲,周方伯,,卤正,不左,于受有佑。”)(周原甲骨H11:84)
这是片周原遗址出土甲骨拓片,上面卜辞大致内容是:商王向先王太甲献祭,询问是否适合“册周方伯”(册封周人首领为方伯);“伯”字后面那个较复杂字形,是手抓着个女子,下面放着个接血盆子,这是占卜时献祭方式;占卜结果显示切吉利。然后,应当是商朝使者带着这片甲骨去册封周方伯,它就是商王朝任命文书。至于发布这个册命商王是哪位,受封周方伯又是哪代(古公、季历或文王),就不好判断。值得注意是,这片甲骨出土地就是古公亶父带领族人迁居到周原地区;这片甲骨和其他西周前半期甲骨存放在起,可能于西周中期被掩埋。
周族自己没有文字。甲骨文“周”字是商人所造。商人对杀人献祭有个专门动词:“用”。无数片关于祭祀甲骨文都记载,商王“用”羌人男女和牛羊奉献神灵。甲骨文中“周”,是“用”和“口”两个字合写;《说文解字》对“周”字解释也是“从用、从口”——在商人看来,“周”族特征,就是缴纳供“用”人口。
商人“周”字还有种更可怕写法:“用”字小方格中点满点。甲骨文这种点代表鲜血,它来自被杀人牲,是神明最新鲜饮食。甲骨文还有专门描绘用鲜血献祭字:座凸起祭台上,用点表示血液正在淋漓滴沥下来。
从血缘关系讲,古公亶父和周人这种行为,是对家乡族人无耻背叛。靠着捕猎羌人,周族成商朝在西方血腥代理人,也得到相应报酬。锋利铜兵器可以帮助他们捕获猎物;商人马拉战车军事技术,可能也在这个时候输入周族。
亶父以来三代人,近百年时间里,周人都在努力趋附商朝。按照传统婚俗,周族首领应当迎娶姜姓夫人,亶父夫人就来自羌人,说明在他当年结婚时还没有背弃西方盟族。但他儿子季历、孙子周昌(文王),两代人都是从东方迎娶夫人,这表明他们投靠商朝姿态。
图6有“用羌”内容甲骨文拓片(“贞用羌于祖乙正”)
王平、顾彬:《甲骨文与殷商人祭》,大象出版社,2007年。下同。
周人宣称这两位夫人都是商人,甚至是商王之女。这只是他们对周边羌人吹嘘。商人实行族内婚,严密保护着自己高贵血统纯洁性,绝对不会将王室之女嫁给远方蛮夷。商人姓是“子”,而季历和周昌两位夫人,分别姓“任”和“姒”,她们只是来自臣服于商外围小国而已。不过任、姒两位夫人母国,还是比周人先进多。在周人眼里,她们俨然是从天界下凡女神般,后世史诗中充满对她们歌颂声,甚至称她们为“大任”“大姒”。2
两代东方新娘给周族上层带来巨大变化。丈夫可以不懂妻子家族语言,但母亲必然会全面影响儿子代。东方文化随她们来到西部,最神秘、“先进”当属甲骨占卜之术,它融合文字、占算和沟通鬼神通灵术于身,被商人发挥到极致。其中,对卜骨烧灼纹路进行解读和运算部分属于“八卦”。3文王周昌到老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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