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个黑衣人顷刻来到茶棚边,在马上扫视三人。韩固看到四人腰畔都系着黑鞘长刀,刀鞘上镂出线霜白。
为首黑衣刀客道:“你们三个—”卢飞尘却已抢先道:“不必废话。”说完踏前出剑。
那刀客在马上抽刀,格住卢飞尘剑,怒道:“你这厮作甚?”
卢飞尘没料到这剑能被挡下,心知这四人刀术比先前所杀刀客要高明得多,收剑冷笑道:“几位不是来找?”
那刀客道:“找你作甚?你小子既然自己找死,须怪不得们。”
司徒雷凛,问道:“那几人向何处去?”
卢飞尘道:“都被杀。”他见司徒雷脸色惊疑,便又继续道:“这几年行走江南,有时遇到些天霜堂败类,便顺手除去。怎,司徒老兄与天霜堂是有仇还是有旧?”
司徒雷道:“天霜堂为祸武林,阁下说他们是败类,颇合心。但老朽与他们也称不上有仇。阁下孤身单剑便敢与天霜堂为敌,老朽实在佩服。”
卢飞尘道:“不敢当,举手之劳罢。”
司徒雷道:“近来苏州城中常有天霜堂刀客走动,怕是又图谋不轨,老朽已经留心多日。”
道?敢问高姓?”
那书生道:“在下韩固,韩信之韩,班固之固。与这位卢兄,也只刚刚相识。”
司徒雷颔首道:“老朽是个粗人,韩信之名倒也听过,班固却不知。老朽有句劝言,韩兄若无要事,还是早离枫桥吧。”
书生韩固道:“在下正是有要事,才来这枫桥边。”
司徒雷问:“不知是何要事?”
四人纷纷下马,司徒雷料想是这四人尚不知有同伴死在卢飞尘剑下,赶忙抢上前来,笑道:“误会,误会!几位快请喝碗茶消消气。”
那刀客道:
卢飞尘道:“杀那几个刀客,是朝着城门去,定是打算进城与同伙会合。”
韩固插口道:“这天霜堂是什门派,很是凶横吗?”
司徒雷道:“天霜堂总舵在庐山五老峰,分舵众多,堂主柳寒山号称‘霸刀无双’,堂中刀客如云,手段酷烈。近十年天霜堂在各地杀人如麻,颇有统武林之意。”
司徒雷又给韩固解释几句,忽听远处传来人马喧哗声,三人眺望荒野:昏黄日光下,四个黑衣人纵马而来。
卢飞尘对韩固道:“你且退开些吧。”韩固却摇头道:“是天霜堂人来?倒想见识番。”
韩固却道:“说来话长,不妨先喝口茶。”他见茶水尚未煮好,就从行囊中取出纸笔,以笔锋残墨写个大大“茶”字,挑在竹竿上,笑道:“献丑,帮你写个招牌,聊代茶资。”
那茶字写得飘逸欲飞,司徒雷与卢飞尘都不精书法,却也隐约从字上看出丝旷然离尘之意。司徒雷叹道:“若非看淡世事,怕是写不出这般字。”
三人各喝碗茶,不多时有行人路过,倒也有三两个走入棚子讨要茶水,司徒雷收每人三文钱。卢飞尘道:“想不到风雷镖局总镖头,竟在这荒郊野外卖起茶水。”
司徒雷笑呵呵道:“镖局生意,十多年前老朽便已不做,与其天南海北地奔波,倒不如摆开茶棚,坐地发财。”
卢飞尘道:“司徒老兄所问黑衣刀客,当是天霜堂中人吧,适才倒是撞见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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