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山笑道:“前两天在路上,们倒也遇过个怪人,不过是穿白衣。”
马员外赔笑声
他看得痴怔,听见王山叫那女子“方姐”,这才醒悟:原来快雪楼楼主竟是位妙龄女子。未及恭维客套,方雪已先开口:“人送到。这路三百里,收你五十两,沿途花销五两。你当初托人付百两定金,王山,退给他四十五两。”
马员外急拦住:“区区百两,何成敬意?实不相瞒,还有件性命交关事想请贵楼相助……”
方雪:“什事?”
“不妨先看看酬劳。”进正厅,马员外指着满桌光耀之物笑道,“纹银五盘,明珠三盏,美玉两碟—这菜色可还过得去吗?”
方雪恍若未见。
马员外是嘉兴巨富,见多识广,心知江湖高人往往举止奇异,快步去府门恭迎:“贵驾可是从快雪楼来?未请教尊姓?”来者粗声道:“没错,叫王山。”
马员外见这“大汉”虽虬髯茂密,但眉目尚存稚气,便又请教他贵庚。
王山笑道:“俺今年十九。”马员外有些失望:“方楼主他老人家尚未到嘉兴吗?”
“方楼主可不是老人家。”王山连连摇头,“嘉兴集市热闹,方楼主正陪秀儿姑娘游逛。”
马员外心下不快,那秀儿是他新纳小妾,前不久回娘家省亲,他托人联络快雪楼将秀儿从娘家护送回嘉兴,约莫三百里路,指定不走官道,须绕行山贼出没野径,意在试试快雪楼身手,那秀儿本是不紧要。谁料方雪竟会晾下他,陪他小妾逛集市。
她看着那白衣人眉目与云陌游渐渐重叠
感到缕星光贯入神思
『雪谱』刀意在心中纤毫毕现……
要破帽多添华发
剩水残山无态度,被疏梅料理成风月
“你这是弄啥嘞?”王山仔细扫视桌上盘盏,皱眉道,“没有能吃?”
马员外愣住,额上见汗。方雪淡淡道:“王山他喜欢吃肉。”
……
白银珠玉被撤下,换上满桌酒肉。马员外试着劝几杯酒,但方雪不动杯箸,更似根本不听马员外说话,王山倒是大口吃肉,酒到杯干。
少顷,马员外脸上富态被酒气洗去,露出愁惧:“个月前,家中闯入个怪人,三十来岁,脸上有疤,身着破烂青袍……”
马员外又问:“除方楼主亲至外,贵楼好汉此番能来多少?”
王山取出颗栗子剥开,道:“这是马员外。叫马员外,叫,叫马员外。”
马员外看看鸟笼,干咳声:“……王英雄?”
“你不叫,那自己吃喽。”王山斜眼鹦鹉,又瞧向马员外:“都来。”
马员外大喜,听见门外传来清脆谈笑声,迎出去见两女并肩而至,其身材娇小,正是自己小妾秀儿,而另女子二十来岁,白衣如雪、容颜明丽,眸中似有清透英气流转。
两三雁,也萧瑟
马员外看着桌华筵,如坐针毡。
他是在等快雪楼人。听闻快雪楼是江浙带新近崛起门派,楼主方雪“雪莺刀”很是得,楼中更有百名骁勇精锐门徒,替人押镖护宝,寻仇雪恨,从未失过手。可他遇到麻烦着实棘手,不知眼前这桌饭能否喂饱快雪楼胃口。
日上三竿,家丁来报:有个大汉肩扛船桨、手提笼鹦鹉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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