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名刀客相顾大笑,撞开许青鱼走出数丈,刀客随手丢落木刀,抬脚便踩。
许青鱼背对四刀客,挠挠头。
不远处方雪、周季等人忽然同时眩晕欲呕,仿佛整个小镇、整片天地都急剧摇晃瞬。
四个刀客身上毫无征兆地绽开凌乱又细密刀痕,如四盏灯笼骤然千疮百孔,透射出纵横交错血光。四人相互推挤着倒在团弥扬红雾中。
数丈外,许青鱼右手横在脑后,仍挠着头,只是指间多柄木刀。
周季也已退避到方雪身边,只有许青鱼直愣愣在原地,盯着四刀客看个不停。有个刀客见状便问他:“阁下有没有看到这三个同门是怎死?”
许青鱼瞧见方雪暗暗冲自己摇手,似觉有趣,便道:“没有。”
“阁下直在左近吗,那有没有听说什?”
“没有。”
那刀客心想此人站在尸身边既不惊慌也不躲避,定是知晓些什,沉下脸道:“阁下不肯实说,莫非是有什隐情?”
真会嫁给他。但那时他只是摇摇头,转身跑走。
后来她自创快雪楼,又找到个新伙伴,教他刀术。王山性子直爽,年幼力大,本是在江边帮人搬卸船上货物,最初跟着她时只有十三岁。
几年过去,芦花酒楼买卖越来越兴旺,快雪楼也开始接些江湖生意,王山常去酒馆吃喝,顺手也将去酒馆寻衅恶客打发,对此她心里是乐见,但她自己再没去过酒馆。
有时她隐隐有丝得意,毕竟也算是快雪楼在照拂芦花酒楼;但有时她会想,也许她仍只是在照拂自己,是在守护着当年与她擦肩而过另个自己—做个酒馆老板娘,在小镇上度过宁静生。
如今酒馆毁,死去不仅是她童年好友,还有她错过却忍不住会远远欣赏另场人生。
方雪心中剧凛,最先明白过来:方才电光隙间,许青鱼倒掠数丈,抄起地上木刀,刺出密雨般数不清刀芒,而后闪身回到原地,就似纹丝未动。
王山随即恍悟,瞠目结舌,和方雪转过同个念头:只怕眼前这个瘦子当真是天
“也没有。”许青鱼道,“倒是有个名字,和把刀。”
那刀客愣愣,怒上心头,随即瞧见许青鱼手里木刀,冷笑:“这也算刀吗,咸鱼都剁不动吧?”
另刀客索性劈手夺过木刀,见刀身已半朽,隐约刻着“许青鱼”三字,促狭道:“莫非你名叫许青鱼?那你不妨砍自己刀试试,若剁不动,真可改名许咸鱼。”
许青鱼道:“有趣,有趣。把刀还给。”
“哈哈!这人多半是疯子,问不出什,咱们还是先报与林先生知晓。”
七
方雪面对着酒馆残缺木门,似有个冷暗声音在替她说:“即便只为自己,也要复仇。”心绪浮动中随手碾碎那片花瓣,撒进泥水,随即醒觉,生出丝悔意:此后它不会再找到她。
她猛然想到,那三年里她从没问过苏放为何愿意陪她练刀。
“方姐,街角又来几个天霜堂人!”王山语声突兀响起,伸手将她拉着退后数步,也将她拉出飘忽如雾前尘。方雪转头,见四名刀客正谈笑着远远走来。
四刀客望见地上三具同伴尸体,快步奔近,惊疑叫道:“是谁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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