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取来纸笔,请云陌游写“千顷竹海”四
云陌游摇头欲语,方雪抢先道:“你伤势沉重,能自己活着走到晋阳才怪。们快雪楼就做次亏本买卖,送你到晋阳便是。”
云陌游沉默良久,叹道:“既是如此,却之不恭。可以答应你件事作为酬劳。”
方雪蹙眉:“口气这般狂,什事都可以吗?”
云陌游苦笑:“须力所能及。”
方雪沉吟着,忽然莞尔:“件事不行,须得三件。”说着伸出右掌。
方雪道:“有个故人被他们杀。”
“那人定然对你很重要吧。”云陌游语声微黯。
方雪道:“哼,那也没什重要。”
云陌游道:“可你看起来很悲伤。”
方雪怔住,看着云陌游从木盆中拎起湿漉漉白衣,忽问:“你要去哪里?”
是快雪楼方雪,旁边这位是副楼主王山。”
那人颔首道:“在下姓云,云陌游。”他嗓音很年轻,但透出很浓倦意。
方雪凛:“听过你。凭你刀术,有谁能伤你这般重?”王山也问:“要你是患恶疾?”昨晚许青鱼杀死天霜堂刀客后便不知所踪,两人将云陌游救回山上,王山只在他胸口处看到道淡淡胎记般细痕,此外别无异样。
云陌游默然摇头。
方雪想起初遇他时,他身上似乎有某种山花青草般灵气,但从昨夜至今,那股清灵却已消失,当是比那日“病”得又重,问道:“你是和天霜堂有过节吗?”
“好,答应你。”云陌游与她击掌三记。
此约既定,方雪心底竟似隐隐松口气,自己也觉古怪,招呼王山同打点好行囊,道:“咱们去镇上和秀儿道别。”
临出门前,方雪见云陌游在瞧墙壁上张泛黄纸。那纸上有“快雪时晴”四字,是她多年前写。
她心生念,问道:“云公子,你会不会写字?”
云陌游点点头。方雪道:“自己字很难看,正好劳驾云公子挥毫。”
“晋阳城郊有家小酒馆。”云陌游轻振湿衣,股水泉落回盆中,衣衫已又净又干。
王山啧啧称奇,出门把那盆污水倒掉,回来后却觉屋里情形似有些不同,仿佛片刻间屋里两人已达成某种奇特默契。
云陌游系好外衫,轻叹:“此去晋阳险远……”
方雪截口道:“那群天霜堂刀客分作十余批,也不知究竟是哪批害死朋友。他们既要夺你《雪谱》,总会来找你吧?只要跟你同行,他们来批杀批,都杀光,仇自然便报。”
王山听她说得决绝,不由得呆。他本以为设法找出元凶,刀杀死便可事,听方雪此言,无异是要公然与天霜堂势不两立。他本性爽利,年纪又轻,略作犹豫便笑道:“方姐,你这倒也算个省事法子。”
云陌游道:“天霜堂觊觎云家《雪谱》,又疑心是在身上,路上追踪突袭,多有纠缠。他们分成十余批人,也是为方便四下打探行迹。”
“原来如此。你若非重伤,他们是敌不过你刀术。”
“昨夜已是最后次出刀。今后不再用刀,也用不得刀。”
方雪讶问:“这是为何?因为伤势?”
“随心顺意而已。”云陌游笑笑,“方姑娘又为何要与天霜堂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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