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闲道:“是。尽力。”
燕横笑,指指山洞角落布袋,又道:“最后关头,没有堕男儿豪气。”
燕横死后,陈闲道:“就把燕兄葬在山洞里吧。”
三人艰难挖个深坑,将燕横尸体放入。
很长时间里,谁也没有往尸身上盖土。
午后,燕横陷入晕迷。
三人将他身躯放平,直到此刻,陈闲才得以搭上他脉门。
陈闲凝神听着燕横古怪杂乱脉象,恍然明悟:燕横不是患病,而是中毒。那夜在浅河边,燕横恐怕是喝下那瓢毒水,他是太相信他兄弟。也许他察觉得早,喝下不多,可毒质仍是在他体内缓缓发作。但他谁也没告诉。强撑到除掉刘经后,他终于再也抗不住毒性。
陈闲无法解毒,强笑声,说出燕横中毒事。
山洞里静默阵,陈闲又道:“火只怕还须生得更旺些。”
薛方晴怔,去年今日她正遭张济纠缠,但此刻也微笑道:“晴天总是好。”
崔重又问:“陈闲,你去年今天又在做什?”
陈闲略回想,道:“那天嘛……在南疆与苗人打赌,那阵子都在。眠音蛊便是那时赢来。”
崔重又看向燕横。燕横皱眉道:“莫问,可记不得……”话未说完,忽然语声滞,竟摔倒在地。
三人大惊,将燕横搀回山洞,只觉燕横身躯比昨日还要炙热。
燕横,你呢?”
燕横粗哑笑:“哈哈,老子从来没有做过什好事。”
薛方晴默然片刻,忽道:“怎没有?你杀伪君子周玉安,为云家报仇,那就是很大好事。”
“这次嘛,倒真是痛快得很。”燕横嘿嘿笑道。
回想起簌玉楼中激烈战,四人凝望篝火,都面露笑意。那日情形在眼前闪动着,仿佛此生精华都已在那场拼杀中燃烧绽放。
陈闲拾起那个布袋摊开,三人都怔住。薛方晴哇声哭出来。
那布袋里肉干远比三人预想得要多。陈闲粗粗算,知
崔重又砍来株枯树,只是树干被雪浸湿,时却引不着。
薛方晴拿起燕横刀,把琵琶劈,递给陈闲。
火堆渐旺。燕横不时清醒片刻,但每次都是很快便又昏厥。雪直下到黄昏才停。
雪停后不久,燕横死。
死前片刻,燕横看着三人,说道:“咱们已经尽力。”
陈闲让燕横躺倒休养,但燕横却不听,只是僵着脸坐着。
燕横病势忽然加剧,三人都很忧虑。
可是就连晴天也没持续多久,临近正午,天上飘落白雪,越下越大。
陈闲望着雪花出神。崔重愁眉苦脸道:“这下子水倒是有喝,可肉干怕是要吃光。”
落雪后,许青流又到谷口张望次,见山洞外无人,便掉头走。
二十七
当晚陈闲与崔重轮流守夜。
翌日清早,四人走出山洞,呼吸山风,都觉心怀宁畅。
燕横气色似是健旺许多,在许青流又进谷刺探时,他和陈闲、崔重相望眼,忽然齐齐追出,直吓得许青流抱头鼠窜。四人见状都笑。薛方晴在晨风中弹起琵琶,悠柔弦音在山谷中回荡。阳光明媚,让人莫名相信切都没那糟。
崔重道:“去年这个时候,在金陵偷到壶美酒,喝个饱!天也是这般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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