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碗梨蕊粥，真好喝。”老头微弱笑着，身子
歪，不动
。
人群阵喧哗。
“你跪是跪，但头没磕，誓没发，咱们还得接着玩儿。”南公子沉吟着，“嗯，有点吵，再杀上俩人吧，风里有血气，人就静。”
眨眼间，又是两个被俘汉子血洒当场。
赵北客声叹，刚要开口，人群里忽然冒出个声音：“不能磕呀……”
南公子摇头叹道：“你骂得不好听，
不爱听，砍吧。”
刀光闪过，又个人头落地。
赵北客忽道：“行，跪。”
南公子微笑颔首。
赵北客跪在积雪上，如山骤倾。
南公子道：“数三个数，数完你还不骂，就下黄泉吧。”
那人咳嗽着，笑声断续：“你数到百，也只会骂你这条南狗。”
“是吗，那就不数。”南公子笑，挥挥手。
名刀客上前斩下那人头颅，血泉冲天溅落。
人群惊呼，赵北客脸色煞青。
叫赵老幺，你收着吧！”
几十个刀客发出阵哄笑。
赵北客等着他们笑完，问：“南公子，你待怎样？”
南公子悠然道：“容易得很，你跪下磕个头，发誓从此滚出渔山镇，终生不回，本公子就饶你
狗命。”
赵北客摇头道：“那不可能。”
南公子眉梢挑：“谁说话，给找出来。”
不多时，天霜堂刀客便从人群中揪出个百姓。南公子打量他：“是你说不能磕？你来讲讲，为什
不能磕，讲得不好，磕碎你头。”
那人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南公子皱眉欲语。赵北客猛然站起，挡在那人跟前，吼道：“你他娘到底要干什！”
围观百姓们议论声下子变响。
有个老头推着小车经过，见状从车上卸下条长凳，举着跑来，凳砸在南公子肩头，骂道：“贼子，别来俺们镇！”
南公子皱眉劈掌，老头口喷鲜血，跌飞在地。
老头躺着，扭头望向赵北客，嘟囔道：“好喝呀，赵爷……”
赵北客浑身震。是那卖老豆腐老汉。
南公子又拎出第二个人，那人跌在厚雪上，浑身发抖。
“怎，你也打算学他？”南公子指指尸体。
那人抬头与赵北客对视，眼神惶惧。
赵北客说：“骂吧。”
那人颤着舌头，开口：“赵、赵……你不是、你不是人，你个天杀！早想骂你，你不是个东西，你他妈……”骂着骂着，那人却流下泪来：“老大，你他妈去哪儿啦，你咋个才回来啊……兄弟们可受苦啦……老大，对不住你……”
“是吗？”南公子笑，“那也不急在时，咱们先论论别，你说说，这世上有人不怕死吗？”
“觉得是个人就怕死。”不待赵北客回答，南公子便踱步到那些被捆着人跟前，“有人看似不怕死，其实只是时血勇。你这些手下，前几天和斗时宁死不屈，但被俘几日后，心思转明白，未必还不怕死。”
南公子拔高声调：“今天你们这几个人，想活命，就给痛骂赵北客！谁骂得响亮、骂得好听，就放谁走。”
等会儿，见没人开骂，南公子拎出个被捆人，甩倒在雪地上：“就你吧，你先开第腔。”
那人挣扎着挺直身子，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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