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杨逊起身道:“雨停,咱们走吧。”
两人来到街上,梁雨算算时间,赞道:“杨大叔,先前你怎知这雨要下个时辰,你是活神仙吗?”
杨逊笑:“世上哪有神仙?少年时在山上学剑,仰望凝云、俯观流水是每日必需功课,看得多,积成心中剑意,对天象变化便有所感悟。”
梁雨闻言心
杨逊道:“这雨还有个时辰才停,咱们就去碧春居稍坐。”
两人转街过巷,进那家茶馆,梁雨先咕咚咕咚喝三碗茶水,挠头道:“说也奇怪,昨夜明明睡足,今天还这样困,只好多喝茶水。”
杨逊拍拍他肩膀,环视茶馆内热气氤氲、语声如沸,不少人低声议论近来苏州闹鬼,那鬼能当街杀人,却无影无形。他边听边与梁雨闲聊,大半时辰过去,梁雨忽道:“杨大叔,觉得你像小孩样。”
杨逊怔:“何出此言?”
梁雨道:“因为大人们都不爱和说话,他们觉得是小孩,什也不懂,别看枕河楼里每天热热闹闹,却总觉得闷。可是,你跟说那多话,所以觉得你也像小孩。”
走在街上,没过多久,春雨淅沥落下,杨逊从行囊中取出柄伞递给梁雨,自己却不撑伞。
走出阵,梁雨见杨逊青衫上似不沾雨水般,雨珠落身不是被轻盈弹飞便是急急顺着衣角坠地,梁雨去摸雨水流过之处,衣衫竟几乎丝毫未湿,脱口道:“杨大叔,你不怕雨吗?你是怎做到?”
杨逊本就是着意显露引他心动,答道:“只要运转内功似引弓、似叠潮,让内劲取蓬勃之意周流全身,即可做到。你若想学,便拜为师,教你修炼内力……”
“不学不学,昨日便说,非云陌游不拜。”梁雨不懂内功,以为只要有内力人均可轻易做到衣不沾雨,闻言不为所动,“对,你每次拍肩膀,都觉得全身暖,那也是内功吗?”
杨逊点点头,微笑道:“你要拜师云公子,怕是极难,他根本不会去枕河楼,你未必能见到他。”
杨逊望着神情认真梁雨,忽觉仿佛看到三十年前自己:样弱小,样敏感而孤寂,个人在濛濛晨雨中捉蟋蟀,活在熙熙攘攘苏州,宛如活在座空城。
杨逊微笑道:“小时很穷苦,常常不开心,有天遇到个很不起人,他夸名字,说以后能做大事……”
梁雨问:“那人是云公子吗?”
杨逊颔首,梁雨方欲细问,忽压低嗓音:“刚进门那几个人,看服色似是平阳镖局趟子手。”
杨逊微微侧头,见那几人在最角落桌坐,悄声交谈起来。
梁雨瞪大眼:“为什不去,唐震不是要送他剑吗?那可是天下第神剑,做梦都想要。”
杨逊道:“他用不用剑都是天下第剑客,多柄所谓神剑,也只是无用蛇足罢。”
梁雨想起昨日酒楼里杨逊所言,好奇道:“杨大叔,你见过云公子?你真看到他和陆青渊那战?”
杨逊点点头,问:“你知不知道平阳镖局或剑缨堂弟子都爱去什茶馆酒楼?”
梁雨道:“若是唐震、孟山英他们,自然是去枕河楼为多,若是寻常弟子可就去不起,附近有家碧春居,倒有不少江湖人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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