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光景,那柳树下乞丐越聚越密,许多人都来找杨逊讨银两,杨逊好言以对,忙乱中忽听街边有人大呼:“死!有人杀死!心肺都没啦!”
梁雨侧头望去,见那人白衣带剑,似是正要返回堂口剑缨堂弟子,他在街心手舞足蹈,胡乱嘶喊,语声中透出浓浓恐惧,仿佛有无形之鬼窥伺在侧,攫走他心肝。
梁雨听得害怕:“这人疯吗?”
“是无名。”杨逊神色骤紧,“这人剑术不高,无名不屑杀他,故而只刺出剑意,没激实剑劲。这人神魂被剑意中杀机惊吓,以为自己已经死。
杨逊点头:“在碧春居听见有人说,昨夜有个佩剑行人,bao毙街头,周身上下浑无伤口,那才是无名所杀。无名只挑剑客出手,与剑缨堂和镖局都无仇怨,可他在枕河楼对面茶肆杀那剑缨堂人,却无意中激发两帮争斗,否则至少三月初七之前,两帮本当相安无事。”
梁雨略思索,深以为然:“杨大叔,你真厉害。”
杨逊继续道:“两帮之中,以孟山洛剑术最高,但唐震修为亦不低,加之平阳镖局人多势众,两方可谓势均力敌,故而都只敢挑落单人下手。”
梁雨闻言点头,这时柳树下群丐中走出个瘦弱汉子,畏畏缩缩地来到两人跟前,说道:“俺知两位是菩萨心肠,能不能……能不能再给些银两,俺实在是饿,方才这位小哥给被、被别人抢去……”
梁雨张望柳树下,怒道:“是哪个抢你,找他去!”杨逊拦住梁雨,又取出些银两塞给那汉子,道:“老兄,你别回树下,到别处去吧。”
折,忽听杨逊道:“那些趟子手说,昨夜平阳镖局死三个落单剑手。”
梁雨道:“你能听见他们说话?堂里那乱,什都听不到。”
杨逊道:“你若也想听到,那就拜……”
梁雨截口道:“拜你为师学内功吗,可不干,只拜天下最好师父,那人便是云陌游……啊,那无名竟又杀三个人!”
杨逊蹙眉道:“未必是无名所杀。”
那汉子千恩万谢地走,梁雨道:“这人好没骨气!”
杨逊叹道:“都不容易,罢。这人已经七个时辰没吃过饭,虚弱无力,自然抢不过别丐。”
梁雨闻言只觉匪夷所思:“杨大叔,只能看出方才那人面色饥黄,为何你却能说准那人饿几个时辰?”
杨逊叹道:“那也没什,只是见多饿肚子苦人。”
梁雨摇头不信:“以前也是叫花,要说饿肚子人,你能见得比还多?”
随后杨逊又问剑缨堂堂口所在,梁雨将杨逊领到城东处大宅附近,见宅门前有三五个剑缨堂弟子守着,群叫花从门口经过,张口讨要饭食,却被那几个弟子喝骂逐走。
那群叫花慌忙远远躲开大门,在株柳树下聚坐。杨逊取出碎银叫梁雨去树下分发,自己走近门口几步,打量那几个相互交谈剑缨堂弟子。
梁雨分完回来,问:“你又听见他们说话?”
“隔得远听着含糊,加上瞧他们口形,倒也能猜出八九分。”杨逊道,“昨晚剑缨堂死四个外出弟子,尸身上流满血。料想是平阳镖局人所为。”
梁雨惊恍:“那平阳镖局三个剑手是剑缨堂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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