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头微震,止步向着街对面望
杨逊摇头道:“贵门新立,杨某本该前来恭贺,怎奈另有些事,请恕难至。”
唐震似脸色松,拱手道:“如此,咱们便改日再叙。”
……
众人望着杨逊出酌月阁下楼而去,无人相送。静默片刻后,有人张口欲语,唐震扫梁雨眼:“小子,们自己倒酒,你走吧。”梁雨低头应诺,目光闪动,走出去掩好门。
人道:“唐兄、孟兄,瞧这杨逊名不副实,剑术平平,咱们这般阵仗,设宴试探于他,是否太过看得起他?”
,信手在桌上涂画。立在旁少年伙计梁雨好奇凑近,见杨逊画好像是朵花花瓣,杨逊手指勾抹间似藏奇特韵律,梁雨不禁瞧得出神。
画完第四片花瓣,杨逊手指停住,倏然转头瞧向梁雨,微微笑。梁雨怔,只觉杨逊笑容温暖,但双目清寥如星,与他对视稍久便微微眩晕,仿佛他眸光深处有条深河在静静流淌。
唐震瞥见杨逊蘸酒乱涂,心想都说杨逊为人谦和雅致,怎做出这般孩童举动,又见孟山英正与人数落其弟孟山洛种种不肖,便笑问杨逊:“数年前扬州‘杨柳之会’震动武林,当时本想赶去面见逊兄,因故未能成行。前不久听闻逊兄退隐,更是叹惋,本以为从此再难相见,却不知逊兄因何竟至苏州?”
杨逊道:“苏州是故乡,少小离家,如今既退出江湖,自当归家。”
席上众人相望沉默,忽有人笑道:“原来杨大侠也是苏州人士,如此说来,咱们苏州可是出两大赫赫有名剑客—位无疑是云公子,另位嘛……自然便是……便是孟堂主之弟,‘秋芦剑’孟山洛!”
唐震道:“与杨逊也只多年前有过面之缘,但他从前声威当真隆盛,后来僻居巴蜀,事迹渐少,直至几年前扬州扶柳镇上杨柳之会,他身遭重创,据说武功十成里去九成,今日试果然……他失武功后心性也愈发淡漠,与至交好友疏往来,有年轻剑客寻他请教剑法,他也推辞不敢应战,终于在半年前宣称退隐……唉,若在十来年前,杨逊是足当得起名侠二字,可惜。”
孟山英笑道:“江湖代有奇人出,从前如何都是过眼云烟,那也没什可惜。如今杨逊废修为,即便在苏州长居,也是势单力弱,绝不会抢咱们青云门风头与好处。”
唐震微笑起来,取出青云白鹭剑又看,但觉手握天下第神兵,心中万分安稳,忽从剑身反光中看到门缝外有片衣袂,顿时霍然站起。
……
杨逊方推开酒楼门走到街上,便听到声古怪风鸣,如烛光闪灭,转瞬即逝。
阁中寂。宴饮至此,仿佛图穷匕见,人人望向杨逊,要看他作何应对。
杨逊不紧不慢地从梁雨手中取过酒壶,给自己斟酒,语声悠然:“杨某虽孤陋寡闻,但‘芦荻秋剑,霜压江南’八字却也听过,山洛兄剑术,当真是赫赫有名。”
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大笑起来:“杨大侠说得好!咱们同饮此杯!”
杨逊喝下酒,起身拱手:“多承诸位款待,杨某不胜酒力,这便先行告辞,失礼莫怪。”
唐震也不劝留,亦站起道:“三日后与孟贤弟还在这枕河楼宴迎云公子,届时逊兄若有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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