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舒梅克(DavidShoemaker)中校直在有礼貌地听这位信心满满年轻女子说话,她坐在会议桌顶头,解释她公司想要如何运营,但听十五分钟后,他无法再保持沉默。
“你们监管结构还没做好飞翔准备。”他打断她。
伊丽莎白恼怒地盯着这位穿军服、戴眼镜军官,此人喋喋不休地列举很多规定,他觉得伊丽莎白刚才讲不符合这些规定。这不是她想听到。舒梅克和他带领这支军方小代表团在2011年11月这个上午受邀来到帕洛阿尔托,他们是来为希拉洛斯将其设备部署到阿富汗战场计划送上祝福,而不是就其监管策略提出反对意见。
此前那个8月,伊丽莎白在旧金山海军陆战队纪念俱乐部(Marines’MemorialClub)遇到美国中央司令部司令詹姆斯·马蒂斯(JamesMattis)[1],把希拉洛斯设备用到战场上想法由此而生。伊丽莎白即兴推销,说她创新血液检测方式只需要刺下指尖,就可以帮助更快地诊断和救治受伤士兵,这番话在这位四星上将身上获得认同。吉姆·“疯狗”·马蒂斯[2]极为爱护他部下,这让他成为美军中最受人欢迎指挥官。这位将军干劲十足,对任何可能使他人更安全——尤其是当他们在漫长无期、伤亡惨烈阿富汗战争中与塔利班作战时——技术都持开放态度。与伊丽莎白碰面之后,他要求中央司令部下属对希拉洛斯设备开展战地现场测试。
根据军方规定,此类申请必须通过设在马里兰州德特里克堡(FortDetrick)美军医疗部,在那里,申请通常都会抵达舒梅克中校办公桌。作为受控行为和服从情况处(theDivisionofRegulatedActivitiesandCompliance)副主管,舒梅克工作是确保军队在使用医疗设备时遵守所有法律和规章。
舒梅克并非普通军队官僚。他拥有微生物学博士学位,花很多年时间研究用于脑膜炎和兔热病毒疫苗,兔热病毒是在白尾灰兔身上发现种危险病毒,冷战期间被美国和苏联武器化。他还是美军中第个在美国食品和药品管理署(FDA)完成年研究工作军官,使他成为军方FDA监管方面常驻专家。
舒梅克身上有种温和、谦逊风度,笑容亲切,讲话方式是那种俄亥俄式南方慢调子,但在觉得需要时候,他也会对人很直接。他警告伊丽莎白,希拉洛斯策略——试图完全绕过FDA——是绝无可能,尤其是如果像她言之凿凿向他保证那样,在接下来春天把她设备推向全国范围话。他告诉她,那家机构绝不会允许没有通过评估程序就让她那样做。
伊丽莎白引用希拉洛斯从其法律顾问那里获得建议,表示强烈反对。舒梅克很快就明白,她太过防备,太倔强,继续争论下去是浪费时间。很显然,她不想听到任何与她观点相抵触东西。他环顾会议桌,注意到她没有带任何法规事务专家参加会议。他怀疑这家公司根本就没有雇用这样人。如果他猜得没错,那是种极为天真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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