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那里?”
她挣扎着最后瞥他眼,然后跟着阿拉伯人走进院子。能在街上大步行走,她觉得比刚才轻松多。
“快点!快点!”她机械地不断催促。他们喘着粗气在缓慢人流中穿梭,穿过城市心脏来到另侧城郊,小山和山上要塞终于出现在他们眼前。城市这侧比他们来那边更加开阔,高墙隔开街道与花园,间或有高高黑柏树拔地而起。长巷尽头挂着块不起眼木招牌,上面写着“科萨旅馆”,还有个箭头指向左边。“啊!”姬特喊道。就算已经到城市边缘,街巷依然像迷宫样,每条街尽头都有堵高墙,每条路看起来都像是死胡同。有三次他们不得不回头寻找上个转角。这里没有门,没有路边摊,甚至没有过路人——只有令人窒息阳光烘烤着艳丽粉墙。
最后,他们终于在道漫长墙壁上发现道紧闭小门。“旅馆入口”,门上招牌写着。阿拉伯人使劲敲敲门。
他们等很久,但里面直没人答话。姬特喉咙干得发痛,她心依然跳得很快。她闭眼聆听,但门后悄无声息。
“再敲次。”她上前几步,打算亲自动手。但阿拉伯人手仍抓着门环,于是他更用力地敲下去。这次他们听见花园里某处有条狗叫起来,狗吠声越来越近,随之而来还有呵斥声音。“闭嘴!”个女人厉声责骂,但狗吠声并未停歇。接下来他们听到几块石头先后砸在地上,那条狗终于安静下来。姬特不耐烦地推开阿拉伯人,开始不断捶门,直到门后传来那个女人高喊:“Echkoun?Echkoun?”
阿拉伯年轻人和那个女人展开漫长争执,他不断比画着夸张手势要求她开门,但她直不肯。最后她干脆走。他们听到她拖鞋踢踢踏踏地穿过走廊,然后他们再次听到狗吠和女人训斥,接下来她厉声叫喊着打狗几下,最终门内重归寂静。
“怎回事?”姬特绝望地喊道,“她为什不让们进去?”
他微笑着耸耸肩。“女士很快就会回来。”他说。
“噢,上帝啊!”她用英语叹道。她抓住门环使劲捶打,同时用尽全身力气踢门脚。但门纹丝不动。阿拉伯人脸上仍挂着笑容,他缓缓摇头:“不能这样。”他告诫她。但她还在捶打。虽然她知道自己是在无理取闹,但他没叫开门仍让她感到怒火中烧。片刻之后,她终于停下来,她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她疲惫得浑身发抖,嘴巴和喉咙干得像铁皮样。太阳炙烤着无遮无挡地面,除他们自己脚下以外,周围找不到哪怕吋阴凉。她不禁想起儿时玩过许多次游戏,她举着放大镜追逐某只倒霉昆虫,尽管那只虫子拼命想逃跑,却仍无法挣脱镜片投下越来越亮光柱,直到最后,亮得能刺瞎眼光点端端正正地照在虫子身上,它突然停止奔跑,她看着它逐渐萎缩,然后开始冒烟。这刻,她觉得自己只要抬头就铁定会发现太阳已经膨胀到原来许多倍。她靠在墙上等待。
花园里终于传来脚步声。她听着他们声音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来到门后。她连头都不敢转动,只等着开门那瞬,但门并没有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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