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着妻子离开房间,关上门。母鸡在地上灰里扑腾会儿,然后蹿上洗手台横档就再也不动。姬特坐在床上望着油灯跳动火苗;房间里充满刺鼻烟气。她点也不焦虑——只是下意识里迫不及待地想摆脱这些荒唐可笑摆设。她站起来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隐约传来说话声音,远处不时响起声重物落地巨响。她穿上外套,在衣兜里塞满面包,坐下来继续等待。
她时而发出声长叹,又起身把烛芯调短点。表针指到十点时候,她又站到门口听听,然后开门:院子里洒满月光。她退回房间里,抓起特纳斗篷铺到床上,扬起灰尘激得她差点儿打个喷嚏。她拎起手袋和行李箱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关好房门。穿过店堂里间时候,她绊到什东西,险些摔跤。于是她把脚步放得更慢。终于走进外间店堂,她伸出左手摸索着柜台绕出去。她费不少劲才拉开简单门闩,结果还是弄出声金属碰撞巨响。她赶紧推开门走出去。
月光亮得出奇——行走在街道上,银白光辉竟像阳光般刺眼。“谁都能看见。”但周围空寂无人。她径直走向镇子边缘,星星点点绿意开始出现在房屋庭院里。下方,在那棕榈树冠投下庞大阴影中,鼓声仍未停歇。声音来自绿洲中央黑人村寨。
她拐进条笔直长巷。巷子两侧都是耸立高墙,墙后传来棕榈树簌簌声音和潺潺水声。墙根下偶尔会出现堆白色干棕榈树枝,每次她都以为那是个坐在月光下男人。巷道朝着鼓声方向转个急弯,她发现自己来到片广场上,无数小小沟渠和引水槽纵横交错伸向四面八方,看起来就像套非常复杂玩具铁路。再走几步就到绿洲。她挑条最窄巷子,因为她觉得这条路应该会绕过村寨。她重新走进高墙之间,沿着七弯八拐巷道继续向前。
鼓声愈加响亮:现在她能听到有人在和着鼓声节奏哼唱,循环往复都是同段调子。是男人声音,听起来人还不少。走到阴影浓重地方时,她偶尔会停下来倾听,唇边挂着抹神秘微笑。
小手提箱变得越来越重,她不得不越来越频繁地换手,但她不想停下来休息。她时刻准备着转身回头寻找另条巷子,以免自己不小心闯进村寨里面。有时候鼓声听起来近在咫尺,但又说不清到底是在哪里,弯弯扭扭墙壁太多,树木又是那浓密。有那几次,她甚至觉得那鼓声就在身边,可能只隔着道墙壁和几百英尺宽花园,但下刻她又听到鼓声渐行渐远,几乎淹没在风吹动棕榈树叶沙沙声中。
潺潺水声无所不在,让她突然觉得很渴。冰凉月光和轻轻晃动树影驱散大半渴意,但她还是很想被水簇拥。墙上突然出现个宽阔豁口,她眼就望到花园里面:棵棵棕榈树优雅地伸向天空,树下是大片池塘。她站在那里盯着平静无波暗沉水面,时间分不清自己是本来就想洗个澡,还是看到池塘才生出这个念头。无论如何,池塘就在那里。她钻进那道豁口,把手提箱放在挡路土堆下面,然后手脚并用地爬过去。她发现自己走进花园就脱掉衣服,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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