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特都不在!”他绝对不能容忍这样事情。他知道,只要他在布诺拉待得够久,她早晚会重新出现。
“太尴尬。”他勉强笑笑,表示同意。单单是波特死就够难应付。定会有人说:“看在上帝份上,你就不能把他弄上飞机,随便去哪儿找家医院吗,至少能去阿尔及尔吧?要知道,伤寒发展得可没那快。”那他只好承认自己丢下他们个人跑,因为他“消受”不这片沙漠。不过他也不必担负所有罪责,波特自己太过大意,他出发前竟然什疫苗都没打。但要是他丢下生死不明姬特自顾自回到纽约,那就怎都说不过去。
“当然。”中尉善解人意地说。要是那位失踪美国女士毫发无损地重新出现,那他们多半会把她送到布诺拉来,因为特纳就在这里……中尉不由得又想起这可能带来种种麻烦。“他们能不能找到她,其实跟你在不在这儿也没什关系。”话音刚落中尉立即察觉到自己失言,但为时已晚,覆水难收。
“当然知道。”特纳反应十分激烈,“但还是要留下来。”这件事到此为止,达阿马尼亚克中尉不会再提起这个问题。
他们又聊会儿。中尉提议哪天晚上起去保留区玩玩。“改天吧。”特纳没精打采地回答。
“你需要点儿消遣。想得太多不是什好事。正好认识个女孩——”中尉话戛然而止,根据他以往经验,这方面事情说得太露骨往往适得其反。没有哪个猎人喜欢别人把早就物色好猎物放到自己面前,哪怕他知道自己定能得手。
“好,好。”特纳心不在焉地敷衍。
很快他就起身告辞。明天早上他还会回来,后天和接下来每天也同样如此;直到某天清晨,达阿马尼亚克中尉会在门口欢迎他到来,然后神采奕奕地告诉他:“终于,朋友!终于有好消息!”
走在花园里,他低头看着被烈日烘烤裸露土地。硕大红蚂蚁张牙舞爪地在地上匆匆跑过。艾哈迈德在他身后关上大门,他闷闷不乐地回到客栈。
接下来他会去厨房旁边闷热小餐厅吃午饭,再喝整瓶桃红葡萄酒来帮助消化。然后在酒精和热浪熏陶下晕乎乎地上楼回房,脱掉衣服躺到床上,直睡到太阳西斜,院子里石头不再像正午那样亮得刺眼。在村庄间闲逛总会让他心情愉快点:山顶伊盖尔姆光鲜明亮,山谷里本尼伊斯古恩人多热闹,塔季穆特粉红露台和蓝色房子别具特色,广阔棕榈园里,镇民们用红色泥巴和灰色棕榈树叶修建乡村豪宅看起来就像玩具,井架吱呀声仿佛永不停歇,窄渠里潺潺水声滋润着干燥土地和空气。有时候他只是信步走到布诺拉大市场,坐在市场边缘拱廊下观摩人们没完没地讨价还价;买卖双方都使尽浑身解数,就差真哭出来。有时候他很看不起这些可笑小人物,觉得他们并不真实,严格说来都不能算是地球居民。有时候他也讨厌那些孩子柔软小手,因为他们常常无意间抓到他衣服,或者在拥挤街头撞到他身上。起初他以为他们是扒手,后来他才意识到那些孩子不过是推他把借力,好在人群中走得更快,就像推棵树或是堵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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