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司法制度极不公正,但至少有个优点:它是相对透明。许多程序性文件可以直接在司法部网站上找到,这让有机会搜集大量关于美国《反海外腐败法》判例。也就是说,阿尔斯通认罪协议完全可以自由查阅,其中蕴含着丰富信息,但很少有法国记者研究这些文件。这项协议签署于2014年12月22日(请注意:最重要部分条款是在2014年12月19日签署,当天阿尔斯通特别股东大会批准通过通用电气收购事宜)。其中有件事情让很惊讶:为什这项协议没有在更早时候签署?协议签署前6个月,即2014年6月,谈判已经结束,或者至少是临近结束,通用电气已经知道罚款大致数额,以便设定阿尔斯通全球收购价格。既然如此,为什美国司法部等这长时间才得出结论?
在看来,只有种解释是合理:他们需要让柏珂龙待在他位置上,以确保针对收购交易股东投票能够顺利进行。事实上,如果认罪协议在股东大会召开前几周甚至前几个月公开,则很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并迫使柏珂龙辞职。在美国人看来,柏珂龙在这笔交易中起着关键作用。让们回到阿尔斯通认罪协议中,解协议具体内容:美国检察官起诉仅仅涉及5个国家,显然,美国司法部已经获取阿尔斯通过去10多年来在全球范围内签订合同信息,适用此案刑罚范围和力度完全可以更加具有破坏力。这里面可以再次看到通用电气影响力,它不希望把阿尔斯通所有心怀不良企图客户都钉在耻辱柱上。毕竟,在收购结束后,这些公司就成为通用电气客户!
还注意到,7500万美元贿赂款中,绝大多数是在2003年柏珂龙成为阿尔斯通首席执行官之后支付。正如《新观察家》记者卡罗琳·米歇尔强调,最后几笔贿赂款甚至是在2011年支出。如此来,人们可以想象到,柏珂龙旦被起诉,将会面临什样结果。翻阅检察官用来计算刑期(15~19年监禁)那本《美国联邦量刑指南》——唯涉及仅仅是印度尼西亚案件,简直无法想象,所有案件加在起,他会被判处多少年!当然,柏珂龙肯定会像样在认罪协议上签字,但他刑期恐怕至少在10年以上。
然而,美国司法部却放过柏珂龙。被收审4名自然人中,有3人(罗斯柴尔德、彭波尼和)只参与塔拉罕项目,涉案金额不足60万美元,而涉案贿赂款总额超过7500万美元。第四个被收审霍斯金斯,是由于印度尼西亚另个项目而被盯上。但是,检察官们根本没有因为余下7300万美元去追究任何人!这说明,美国目标与其说是惩罚“罪魁祸首”,不如说是让阿尔斯通领导层妥协。至少,柏珂龙所作所为成功避免对集团高管“大追捕”。那小撮高层人员可是“欠”他个大人情,有些人甚至还与他瓜分在通用电气敲定协议时发放数百万欧元奖金。这对他们来说真是天大好事!在研读认罪协议过程中,也让阿尔斯通领导层另个“谎言”大白于天下。虽然柏珂龙直自夸(为凸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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