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国民议会调查（1 / 3）

这段日子以来，与外界几乎失去联系，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变化。时值3月中旬，但是还在下雪。莫斯汉农山谷改造中心海拔1000米，天气很冷，几乎是滴水成冰。最不起眼套头衫和长袖衫在这里都卖出天价。但现在可不是犹豫不前时候。几分钟后，将在探视厅里迎来场重要会面。

翘首以盼这天到来已经有3年多，他们终于来，就在面前。当然，更希望在其他环境下和这些人碰面，毕竟有那多事情要揭露。但不管怎样，他们确实来。法国国民议会调查委员会主席奥利维尔·马莱克斯（共和党）和副主席娜塔莉亚·普兹莱夫（共和国前进党），同意长途跋涉6000公里来听讲述。明白，这件事非同小可。马莱克斯说：“美国人可没打算让们轻松。他们拖个多月才批准这次探访。”

很快，就看出这两位议员非常熟悉阿尔斯通案件。不必费口舌讲解美国正在干涉欧洲大公司内部事务，他们已经意识到这点。两年半以前，马莱克斯参加国民议会主题为“阿尔斯通之后，会轮到谁？”专题研讨会，但是这些讨论始终没有触及具体细节。例如，他们并不知道美国调查是何时启动，或者阿尔斯通如何通过谈判争取延期支付罚款。花几个小时时间解答他们各种问题，填补漏洞，理清时间线，并强调某些日期有貌似令人不安巧合性。

两位议员同样介绍他们情况。前天，他们已经在老熟人卡恩检察官陪同下，在华盛顿与美国司法部国际关系主任进行面谈。在成功处理阿尔斯通案件（当然还有案件）之后，检察官卡恩得到提拔，如今他是美国《反海外腐败法》部门负责人。两位议员自然而然地问起拒绝引渡事情，而国际关系主任则闭口不谈，只说他不解案子。这当然不是真话。知道法国大使和法国司法部都曾直接提醒他们注意被关押境遇，但已经不在乎多两个谎言。更有趣是，两位议员还就美国司法部对柏珂龙宽大处理提出质疑。“卡恩告诉，他们没有足够证据起诉柏珂龙。”马莱克斯说。又是通谎言。只需看眼阿尔斯通认罪协议，就知道这不是事实。两位议员下定决心，等到阿尔斯通前首席执行官在法国国民议会宣誓做证时，他们定要履行自己职责，让他“吃点儿苦头”。后来他们也确信守这个承诺。

由于地处宾夕法尼亚州腹地监狱里没有互联网，只能通过零星片段来追踪这次调查，信息来源只有家人寄给报刊文章。但是仅靠这些也足以解情况。有篇报道标题对事件进行很好概括，即2018年4月5日《世界报》标题：“通用电气收购阿尔斯通：柏珂龙无法说服议员！”这话说得还算客气。在调查委员会最终报告前言中，马莱克斯将阿尔斯通前首席执行官提出论点驳斥得七零八落。他写道：“柏珂龙采取辩护手段显然就是撒谎。2015年3月11日和4月1日，在法国国民议会经济事务委员会举行两次听证会上，他均否认出售能源业务与美国司法部谈判之间有任何联系。但事实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