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通勤,也让筋疲力尽。所以,同事说英国文化委员会中国奖学金,就赶紧抓住机会逃走。
现在全世界都为中国着迷,真是很难回忆起九十年代初这个国家在西方世界显得有多边缘。那个时候,没哪个西方人会考虑去上海度过美妙假期或者购物。英国很少有大学开中文课。在中学开设普通话课程想法会显得很可笑。在伦敦,朋友们觉得学中文简直古怪,甚至笑死人。就连都觉得,学中文好像没什用。
到中国,几乎就和整个世界断联系。对当时中国大多数人来说,电子邮件和互联网只是不太可信谣言;跟英国某个朋友次书信往来可能需要好几个星期。成都只有三个地方能打越洋电话,而且找到地方以后,打次电话花费简直是天文数字(和欧洲通话三分钟钱,都能找家餐厅办个晚宴)。城里有两家国际酒店,倒也高雅炫目,但出酒店就几乎找不到西餐馆。唯能进行和外国文化有关系活动,就是在大学附近那排脏兮兮非法放映厅看盗版碟。国外新闻也很难看到,官方媒体新闻又都是审查过。和同学们算是“搁浅”在中国,喜不喜欢都得忍着。走出留学生楼这个小小蚕茧之后,们别无选择,只能头扎进四川生活之中。
本来该做研究也没给任何方向。中文太差,进行不任何严肃学术研究,另外选这个课题实在充满政治敏感性。硬着头皮在大学图书馆里读那些书啊、期刊啊。和老师们聊天,要是话锋稍微不对,有点触及令人不舒服话题,他们就开始焦躁不安,并且努力把话题引向安全陈词滥调。都不知道该怎开始研究。中国不是那些伦敦朋友想象中“集权国家”,但也并非完全开放。对于初来乍到外国人,要拿捏分寸、把握界限,实在不可能,就连本地人都没什头绪。旧国有经济框架正经历剧烈变化,随时可能分崩离析。毛时代政治控制也很不稳定,没人真正清楚规则。全国上下正从“w.g”梦魇中慢慢恢复,却还没完全醒来。
社交和文化上,中国也是挑战重重。和同学们这些外国面孔还是很少见,于是有些人把们当作怪物,有时候们又受到名流待遇。有记者来采访们,有人邀请们去各种高级活动、发表没什主题演讲。走到哪里都有群人尾随围观,观察们最最细小动作,哪怕是买张公车票。随便在城里骑个自行车,路上都有波波人马上注意到,于是放下正在做事情看着们,大声喊着“哈罗”或者“老外”。当然几乎人人都对们友好热情,但这显微镜下日子还是太难过,花好几个月才明白到底是什情况。你不可能蓦然空降中国就马上如鱼得水地生活,也许过个半年,你才能稍微摸索出政治和社会体系中门道。
对,还有这个地方本身那种慢悠悠倦怠感也令人不知不觉地被影响。在成都这个城市,别说实现计划,制定计划都根本不可能。从唐朝开始,这里就以生活安逸闲适著称。因为气候适宜,土壤更是传奇般地肥沃。成都人不用特别努力地工作也能吃得好、玩儿得开心。这座城市有点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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