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因为感觉到肩上有被传统加诸重担。在乡村居住两周,被不由自主地卷进家长制幻象中,这样人原本对此完全没有概念。也才二十五六,但用当地标准来看已经是“古董”。在村里只见到个与同龄却还未婚配女孩:她叫红霞,几个月后就要遵循长辈之命嫁给个根本不怎解男人;这个人村儿更穷。她对喜宴十分恐惧,但也知道,要是再等下去,她恐怕就嫁不掉。如果这样村里就会流言四起,议论她不嫁人是不是有什见不得人理由。
想到那些饥饿鬼魂,也心烦意乱。中国人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最糟糕事情就是没有后代祭奠怀念自己。那些没有孩子、无人惦记、无人献祭亡人都化为恶灵,在大地上四处游荡吓人,因为饥饿而心怀怨恨。农历七月被称为“鬼月”,阴曹地府门打开,亡人灵魂纷纷飘上来。这是个不吉利月份,忌入宅、忌嫁娶。人们用这个时候来给祖先贡献新祭品,为他们端上饭菜,把未来年可能需要所有东西都烧给他们。但他们也很细心地不去忘记那些没有亲人“饿灵”,抓起稻米扔进祭祀火堆来安抚他们。
般来说,中国人遇到年轻女孩,第句问候就是问她结婚没有、年纪多大。要是回答没结婚,年纪在二十三岁以上(在这样个村庄),对方反应通常是倒抽口凉气,露出难以置信表情。在这个偏远山区,每天都有人提醒,要是不赶快结婚生子,这辈子就白过。饿灵们仿佛就在背后盘旋游荡着,赤裸裸地威胁着。扪心自问,是否百年之后也会成为他们中员,飘荡在牛津大街小巷,渴望有谁给点食物,希望侄儿侄女们能记得喂点东西吃?
也许就是这所有切,让在春节结束之后兴高采烈地回到四川。在刘复兴故乡经历无疑是美妙,也永远忘不那里人们给予热情与慷慨。但绝不愿意在那里生活。成都这里有泼辣自强美女、温柔和暖天气、美味无比食物,家感觉要强烈多。假期结束时候,和刘复兴起回去,在兰州站上列长长慢车。列车在山间蜿蜒穿行,而们路像哲学家似讨论各种大道理,喝着杯子里绿茶。
四川烹饪高等专科学校课程行将结束,开始认真地考虑写本川菜食谱。知道,要是想写这本书,就必须回英国,至少要待上段时间。钱快花完,所以烹饪课结束以后,告别老师和厨师同学们,也不知道何时何地可以再见。收拾好切家当,打包好多箱子寄回家,里面装都是当时看起来万分重要结果在英国毫无用处东西,比如中国解放军胶底军鞋、竹子做装饰品和保暖内衣裤。离开成都,内心隐隐作痛。
但烹饪学校课程结束,却标志着另个项目开始,它会占据人生。回到伦敦,在伦敦大学亚非学院待年时间,攻读中国研究方向硕士学位,并且撰写关于川菜毕业论文。为那本想象中川菜食谱写份计划书,但遭到六家出版社拒绝。硕士课程结束后,找份广播节目制作工作。定居在伦敦为很多英国朋友烹制最拿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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