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日报》头版篇文章中,有段吸引注意。“经过四天检测和调查后,世界卫生组织团队发现,广东‘非典’感染者中,除当地医疗工作者,大多受雇于该省餐厅和食品工业。”啊,不要啊!
那是二零零三年二月,刚刚到中国,开始为第二本书做研究。这本书主要是搜集湖南省地方菜谱,结果却陷入场健康大恐慌。广东是“非典”肆虐中心,惊恐农民工成群结队地逃散,很多人要回湖南,那儿正是接下来四个月要待地方。而且,大部分时间肯定是和厨师们在起,但现在他们成湖南感染率最高人群。
现在回想起来,决定写那本书本身就很幼稚。在中国那多年,从没去过湖南,在那儿也没有认识朋友。而且,对湘菜可谓无所知,研究起步阶段就非常受挫,因为不管是英文书还是中文书,都找不到本地道湖南菜谱。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就是写作目:想写写英文世界还没人深入探索过地方菜系,自己去摸索、去发现。而且,知道湘菜和川菜样讲究香辣,在北京和上海餐馆很受欢迎,人人都跟说湘菜很好吃,这对很有吸引力。另外,毛主席是湖南人,辈子都爱吃湘菜,这个故事也让好奇心大增。几年来,直打算写本书,把菜谱和中国g,m史上故事结合在起,湖南正是不二之选。
但浏览那个新闻报道之后,开始觉得自己可能犯个严重错误。回想当天上午待那个餐馆后厨:拥挤不堪,到处都沾着厚厚黑油;排风扇有气无力,根本抽不走爆炒辣椒那残,bao勇猛油烟,们都被呛得喉咙发紧、眼泪直流。常有小厨子顺着楼梯上来,拿着几只从附近家禽市场现杀鸡。在那个市场,禽鸟和其他动物被挨挨挤挤地关在笼子里,羽毛四处飘散。这可真是流行病毒滋生感染温床啊。不禁暗想,来做这个研究,真好吗?
接下来几个星期,直在扪心自问。挨挨挤挤小巴上,周围人在咳嗽,唾沫飞溅,想起这个问题;新认识个本地餐厅店主,她邀请去湖南省会长沙附近家很时尚餐厅参加个宴会,吃完以后也想起这个问题。们坐在座装饰成清朝风格楼台上,外面大雨如注。宴会主角是位位女士,笑声爽朗、妙语如珠;男人们则安静地啜饮香茶,或者仰头喝下麻醉神经高度酒。菜快上完时候,服务员端进来只砂锅,里面是瘦肉混合着姜片汤菜。“果子狸!”邀请来人很骄傲地高声宣布。几天后,媒体专门强调,果子狸可能就是整个“非典”疫情始作俑者。
是个神经大条“事后诸葛亮”,而且“非典”在几个月后就得到控制,现在很难想起来当时自己有多害怕。不过那段时间真好像全中国,也可能是全世界,都在生病,而且死很多很多人。先是香港有人离奇地死去,后追溯到广东被当地部门瞒报疫情。接着病毒就在全国传播;北京迅速爆发疫情,病人被隔离在临时医院中。
当然,最后还是决定留下来。是因为为书做研究时间有限:要是没抓住这次机会,也不知道什时候才能再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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